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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平凡的稔

阿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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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13 23:1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平凡的稔 于 2011-5-1 19:48 编辑

亲爱的林(写出这几个字,握笔的手再也不想挪动,我伏在桌上失声恸哭):
      这是我在信中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
      此刻的感觉犹如万箭穿心。……
      亲爱的林,我对不起你。我们可以置世俗偏见于不顾,我们却抗拒不了来自亲情的重压。我们不得不分手了……
      马克思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我自觉我们的爱情是真挚的、是共同产生的。然而,我们纯真的爱情却不为世人所理解,我感到无限的悲哀和痛苦!……
      亲爱的林,回想起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想起你的歌声,想起你的笑声,想起我们并肩漫步的情景,我有着无尽的难舍!但是,残酷的现实不容许我们把这美好继续下去……
      ……
      这封信没有写落款。
      信寄出已有一个月了,没有收到小林的回信,我又急又悔。
      忐忑不安的我度日如年。又过了一个月(后来才知道小林收到我的信后大病了一场)。
      这一天,我收到小林的来信,真是又欢喜又心酸,久久地把信贴在心窝。我小心地剪开信封口,打开信,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十页信纸竟然全部是空白!
      ……
      后来姐姐告诉我,母亲知道我和小林的事后就去找了二娘。小林也受到家人的“开导”。二娘甚至对儿子说,如果再这样就死给他看。……
      
      这年的冬天特别的早也特别的冷。
      
      小林从部队回家探亲。
      
      我的婚期定在年初四。
      
      早春的午后,太阳偏斜地照着大地,像是暖和一些了。我独自来到那片芭蕉林。
      林子已经小了很多(集体解散以后有的人毁了芭蕉种其它了)。芭蕉树和芭蕉叶的样子几乎没有改变,却已经换了品种(过去种的是本地蕉,现在种的是香蕉)。
      呀,对面不远处,也有个人在徘徊,……
      我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我。我向着他走去,他向着我走来!近了,他放慢了脚步,我也停了下来。
      他还是走过来了。
      我们面对面。
      我清楚地看到:眉宇间,眼眸里,无不流露着一种若渴的期盼!
      我还看到,微笑中已没有了滋润的神情而隐隐地显现着忧伤。这是唯独我才懂的表情,也唯独在我面前才会显露的表情。
      眼里,流着泪;心里,淌着血!
      我的眼里盈满了泪。
      他拿出一方手绢递过来,我又看到了手上的伤疤(这是我咬的),我把这只手握住贴在脸上。
      “你给我的手绢。”他轻声地说。
      “我收回。”我说。
      “你给了我多少情你记得清吗?你收回得了吗?” 他一把将我拥入怀里!
      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良久。我说:
     “我欠了你的,今生还不起,下辈子吧!”
      他幽幽地说:“我现在就要你还!”
      我幸福地闭上眼睛,等着他的亲吻,甚至……
      然而,我等到的是,他慢慢地松开紧抱着我的双臂!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无凄楚地说:
      “我怎么舍得这样对你呀!我的月亮,不管你是圆是缺,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完美的!”
      ……

 楼主| 发表于 2010-3-14 20:4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平凡的稔 于 2011-7-2 18:40 编辑



初四这天早上,文富三嫂来给我梳头开面(用细线把前额及脸颊上的汗毛祛除)。我和三嫂说:
      “第一,我不开面。第二,我只梳长辫,不盘发髻。”三嫂笑了:
      “哪有你这样做新嫁娘的?”我正色道:
      “我是认真的。”三嫂忙去把母亲找来。
      母亲进得房来,拉过我的手,哽咽地说:
      “阿湘啊,妈知道你的委屈。但已经走到这一步就得明这一步的理呀。你不这样做,人家会笑话我们不懂礼数哇。……”我不管母亲说什么,只冷冷地说:
      “准就嫁,不准就不嫁!”
      最后,在母亲和三嫂的劝说下,我只同意梳发髻,坚决不开面。
      三嫂边给我盘发髻边对我说:
      “阿湘啊,等下你出门时就只管一心一意地跟佳龙走,千万别回头望知道吗?”我点了点头。
      外面接亲的人在催促。这时,我真正感到了一种临别的眷恋(这是一种只有经过才能懂的感觉):哺育我的父母双亲,使我得到温暖的家,情同手足的兄弟姐妹!
      跪在母亲面前,我抱着母亲的双膝不肯放。声泪俱下地喃喃:
      “妈,您就那么狠心要我嫁……”
      在场的人都不曾见过这样哭嫁的,无不唏嘘,都来相劝。但真正能识我意的人恐怕只有母亲和二娘(二娘也特别伤心,看得出她也是无奈啊)。
      红伞开,鞭炮响。小弟往伞上泼了水。……
      我没有回望自己的家门,却抬头看小林家的窗口,我看见了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的那个人,还有那双泪眼!

      第三天我回家来时,小林已经走了。
      细妹偷偷递给我一封信。
      这封信里也未写一个字,全是漫画:
      画的是一只小猴子晚上在树林里玩耍,看到一轮明月。小猴子跑到东,月亮跟着到东;小猴子跑到西,月亮也到西。小猴子伸手想把月亮抓住,才发现,原来月亮很高很高。小猴子挠挠头,爬上一颗树顶,没有够着;又爬上一棵更高的树梢上,还是没有够着。忽然,小猴子发现小河里也有一个月亮。小猴子看河里的月亮,又看看天上的月亮,高兴地笑了。小猴子虔诚地守着水里的月亮。忽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块石头,把月亮弄“碎”了,小猴子伤心地哭了。小河恢复了平静,水面上重新现出圆圆的月亮。小猴子惬意的睡着了。最后一幅画的是:小河的水静静地流淌,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天上,映照着密密的小树林。
      捧着“信”,我深解其意!……
 楼主| 发表于 2010-3-14 21:5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平凡的稔 于 2010-3-15 20:18 编辑

不久,我怀孕了,这期间,我一直是住在家里。
      我常常看那六十三封信,常常听我和小林一起唱歌的录音,常常想着小林爽朗的声音和他灿烂的笑容。每当听到我们愉悦的歌声时,孩子就一下又一下地跟着节拍“蹬”我(现在想来,儿子的性格是不是和这些“胎教”有关呢)。

      一年以后,我调离灵溪。
      …… ……

      又是一个春节。
      这天是大年初二。我从婆家回来,走到小林家门口时,见二娘站在门口。在和二娘打招呼时看到二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把孩子领回家,拿些礼物来到小林家。
      二娘见我来,欢喜得不得了,连忙去给我煮桂圆甜羹。二娘说在他们湖南老家凡有贵客来都要以桂圆甜羹招待的。二娘对我说:
      “看你们多好啊,过年都回来,热热闹闹的。”我问:
      “二娘,今年都谁回来了(指他们家)?”
      “唉,大林和小林都没回。都说忙。”二娘叹了口气:
      “都是我命不好啊。”二娘擦了擦眼睛,说:
      “阿湘啊,二娘求你件事。你帮我劝劝小林吧,他总这样不结婚也不是个事啊。你说是不是?”
      “他有对象了吗?”我问。
      “他大嫂这些年没少为他操心,到处张罗着让人家给他介绍。多漂亮的姑娘都有过,人家也喜欢他,可他就没答应过。害得人家冲他大嫂说:‘你家小叔子是不是要娶天上的月亮啊?’……你说,这可怎么办呢?”
      看着二娘头上的白发,我感到鼻子发酸:
      “二娘,是阿湘对不起您!”二娘连忙说:
      “不不,不是!阿湘,二娘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寻思小林跟你说得上话,他肯听你的。”
      “二娘,您待阿湘特别好!我知道,您都是为了维护我妈才这样做的。不管怎样,阿湘都是有愧于您的。”一句话说得二娘老泪纵横,老人揽住我:
      “好孩子,二娘以为这都是为了你们好,可谁知道……现在看到你也是不舒心。小林又这样……都是我们老的作孽哟!”
      终于有了一种被理解的感觉(可我和小林要付出的是怎样的代价啊)!我孩子似的倒在二娘的怀里痛哭!……
发表于 2010-3-26 12:42 | 显示全部楼层
感情中间也许真的是有座山是两个人永远也不可攀越的
 楼主| 发表于 2010-3-26 21:0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平凡的稔 于 2010-3-26 21:04 编辑

......

      我在给小林写信:
      ……
      ……一个人确定了的某种念想,就一定会坚持,会坚守,任何形式的力量都难以攻破。对此,我非常的理解。因为这种念想是自信的构筑,是一种自我肯定,否定这种念想,就等于是对自我的否定。
      ......从某种意义上看,我不得不承认,我是一个背信弃义之人,我背叛了自己的念想,背叛了你!在真爱面前,没有任何的客观原因可以作为开脱自己的理由。事实就是事实。那么,对于有这样行为的人(不论是哪一个),放弃才是正确的,与否定无关。
      人,最主要的首先得是为自己活着。否则,其他的一切将变得毫无意义。但,人只为自己活着吗?人,只能是为自己活着吗?
      这话是江南哥那次在果园对我讲的。其实要在平时,这话很平常,谁都可以这样说,谁也不会去细想。可是,认真想来,真的不是那么简单啊……
      ……
      信,写了一封又一封。但都如石沉大海。劝也劝了,求也求了,就是没有回音。几次电话打过去,不是说他去开会就是下连队还没回。……
      此后,我和小林的联系基本中断了。

      ......

      然而,一次偶然的机会。却使我见到了分别几年的小林。

      这次旅游我们去往冰城。
      在宾馆,我给小林打了电话。
      半个多小时以后,小林来了。
 楼主| 发表于 2010-3-26 21:3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平凡的稔 于 2010-3-26 21:42 编辑

一身便装的小林更加英俊,比早先成熟了许多的样子(这让我明显地感到女人特别是有了孩子的女人和男人特别是未婚男人之间的差距)。
    “嗨呀,姐!我不是做梦吧?你真的舍得来看我啦?”他的笑总是那么怡人(他的眼里分明闪着一层晶亮)。
      我把忧戚隐藏一下(其实我们都看得出彼此隐藏的是同样的东西),也故作轻松地微笑着:
      “哎哟,第一次见过上校先生竟然是不穿军装的喏。”
       我们并肩走出宾馆。
      上了车,他对司机说:
      “到‘大东北’。”然后扭过头来对我说:
      “家里都好吧?”没等我回答他又说:
      “跟你们领队请假!这几天啊,就由我来给你当导游。”我说:
      “哪能呀?我们都是集体行动的。”
      “怎么不能!一会儿吃过饭我要和你一起去看林海雪原(这是我们以前在一起看《林海雪原》这本书时曾经有过的愿望)!……”
      看他神采飞扬的样子,真不知当他需要一脸严肃相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想到这里,我忍俊不住,轻轻笑了起来……忽然发现,小林出神地看着我(他应该是很少见过我这么愉快的笑容罢)……

      两个多小时后,我们已经远离喧嚣。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派银色景象。
 楼主| 发表于 2010-3-26 22:1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平凡的稔 于 2010-3-26 22:15 编辑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皑皑白雪,第一次体验什么叫做冰天雪地,但是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寒冷。
      啊!这素裹的延绵,这苍劲的林涛雪松。使人瞬间忘我,沉醉其中……我回到了小林给我的世界!

      我和小林孩子样的打起了雪仗。我们就像小时候打泥团仗一样,互相扔着雪团。我猛跑几步,却陷入了过膝深的雪里,小林几步赶来拉住我,我趔趄了一下便倒在他怀里。我连忙挣脱开站稳,拍打着身上的雪。
      不知道是不是冷的缘故,我和小林的脸都红扑扑的。
      “冷吗?”小林脱下大衣披在我身上。我笑着摇了摇头(我的脑海里马上回闪着少剑波脱下大衣给白茹披上的画面)。小林装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啊。”我歪着头,得意地眨着眼:
      “想什么?”
      “啊哈,‘小白鸽’和二O三!我猜得对不对?”我笑着跑开了:
      “不对不对就是不对……”
      “等我抓住你!看你还敢说不对!……往哪儿跑……你这只小白鸽!”说完一个鹞子翻身,小林已经站在我的前头!
      他迅速地回转身,我忘乎所以地等待他伸手来抓我。但他没有(是不是突然想起了前面我的挣脱)。
      我们对视着,他轻声问道:
      “你的病怎么样了?”
发表于 2010-3-26 22:4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又来看看
 楼主| 发表于 2010-3-27 23:4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平凡的稔 于 2010-3-29 16:41 编辑

“病?”我怔了一下,明白过来,脸绯红起来(连这个他都还记得啊):
    “自从有了阿森,那种情况没有再出现过。医生说这种痉挛症有的人通过生育会自然缓解或痊愈(天知道我为何要和一个未婚男人说这些)。”看到他的脸也红了,我偏过头去。他岔开话说:
    “呵,你儿子叫阿森?”
    “是啊。森林的森。”
    再看他时,已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孩子气。他平视前方。我虽然不知道他这时在想什么,但他一定猜到了孩子的名字肯定是我起的,也一定知道我给他的那些信所讲的话都是违心的。
    ……
    小林把这几天的时间安排得满满的,带我看冰雕,游海世界,带我去购物……就是不让我有一点间隙可以对他说别的。我很明白他的心思,也不好驳他的意。
    明天就要走了,我想,说什么也要和小林谈谈,起码,要让他明白二娘的意思(其实明知道是徒劳的)。但我的计划还是被打乱了。小林对我说:
    “今晚朋友请吃饭,是专门为了你的到来!”我很吃惊:
    “你的朋友怎么会认识我?”小林笑一笑:
    “人家早认识你,去了你就会认识的。”

    来到酒店,七八个人已经等候在门口。见到小林和我,他们迎上来。
    “欢迎欢迎!真是不好意思,让我们久等了哦!”我一听才明白,原来跟我们都是同样的口音啊!小林给我介绍刚才一说话就开玩笑的人:
    “成方,我俩一起当的兵。说起来我们都是一届的,他在县中。”我上前和成方握手(这个偶然的机会让我认识的人,以后还会说到一些我和他之间的故事),正想自我介绍,成方幽默地说:
    “岑湘!早在读书的时候就听说灵溪中学有个美奂绝伦的画中人,我们还说过要去偷看的。可终究贼胆不够包天。今日得见,真不枉此生啊!” (这人真逗)我红着脸,在小林的介绍下和另外几位老乡一一握手。 小林说:
    “这都是我们的同乡,他们在地方上可是搅得风生水起啊!”
    大家入座后,成方说:
    “今天,我们和家乡的亲人相会在这千里之外的北国冰城,可谓他乡遇故知啊。来,让我们共同举杯,祝家乡的父老亲人身体健康!祝大家万事如意!干!”
    我心里顿时一阵发热。当一个人在外的时候,能够听到乡音,这种感动怎么会不油然而生!我想,这就是乡情吧。
    席间,大家的话题基本上都离不开家乡。成方说:
    “大家难得一聚,嫂子弟妹该在这儿的也都在,不存在请假,啊!待会儿一切由我来安排,舞会结束前统统不得以任何理由擅自离开——。”他后面故意扯的长腔说得大家都笑了。
    我对小林说:
    “那怎么行啊?”可还没等我说完,小林就说:
    “放心。有他这个大管家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成方邀我跳第一曲。跳舞的时候,我问成方小林的情况,成方告诉我他和小林就像亲兄弟一样无话不谈,我和小林的事他都知道,也劝过,横竖油盐不进。成方说:
    “他现在整个一个冬天穿衬衣,夏天戴棉帽的反骨分子。”成方接着说:
    “阿湘,要我说,你也别说他什么了,弄得大家都不痛快,这人哪,都不傻,该知道什么的谁都知道,该通的时候自然就会通。跟你说句实话,你以为你想找他说什么他不知道啊?这些都是他安排的!他就是不要你难过。他跟我说,他只想你过得好!”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他只为了我!
 楼主| 发表于 2010-3-28 00:0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平凡的稔 于 2011-5-28 21:56 编辑

舞曲又一次响起,是《甜蜜蜜》;舞池里,我和小林轻移舞步,我们凝视着,清楚地看到彼此同样的神情:眉宇间,眼眸里,无不流露着一种若渴的期盼!
      ……
      小林送我回宾馆。
      进了房间,我给他沏了杯茶,趁他喝着,我想讲的话几次到了嘴边都被他岔开,可当我没话的时候他也是欲言又止。几次说走却没有走的意思。
      我以为他是因为今晚多喝了酒的缘故,就从包里取出几个在家带来的橙子。就在我再转身要去包里找小刀的时候,他从后面抱住我,我挣扎了一下,我感到他的身体,不,是他的心在颤抖!他的脸紧贴在我背后哭着说:
      “姐,求你别动,我只要这样抱抱你!我实在是忍受不住了!姐!我想你又怕见到你。怕你难过。我没有办法,一个人跑到深山老林里疯子一样大喊大叫,躺在雪地里希望自己冻僵不要再醒来。姐!你知道我心里有多么苦,多么孤独!……”
      肆意的泪水滔滔地滚落了下来。几年了,我和小林一样,都在经受着这炼狱般的痛苦和折磨!而这痛苦和折磨一旦超过极限,那迸发出来的将是不可遏止的邪恶!那欲望的烈焰足以将灵魂顷刻熔化!
      我转过身来,紧紧地、紧紧地贴在他的胸怀,我们热烈的,久久地吻在了一起(这是我们的初吻呀)!
      我们在燃烧!我愿这烈焰就这样把我们化为灰烬,我愿意这一刻凝固成永恒!
      在本性面前,再也不需要什么矜持,再也不存在什么羞涩,只有赤炽的爱的渴求!
      我急切地等待着这个时刻!
      任他狠狠地抱起我,任他疯狂地亲吻我,任他笨拙地解我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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