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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梅儿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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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这男的,我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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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7 19:58 | 只看该作者
、   她定睛一看,被撞者是一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衣着虽不华丽,却十分讲究,此时正坐在地上,苦着脸揉着额头被撞出的大包眼泪汪汪。
  她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啊……”伸手去拉女孩。
  女孩却是神色有异,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突然大叫一声:“小姐!真的是你!”
  小姐?……唐果愣住了。
  女孩爬起来,一把抱住她,呜呜哭道:“呜……小姐……可算找到你了!我们找你都找疯了!夫人都急病了……”
  唐果脑子里亮光一闪,记起来了。怪不得看这女孩有些面熟!上次在树林中遭到黑衣人追杀时,就是这女孩和其他几个人与黑衣人斗在一起,从而救了她一命!当时这女孩也叫了她一声“小姐”!
  她呆呆的被她抱住,不明所以。这都哪跟哪呀?
  女孩神情激动,自顾自说道:“刚刚远远望见小姐的背影,只觉得很像,虽然不敢断定,也不敢错过一丝可能,特意跟过来看看,却不料真的是小姐!”
  女孩喋喋不休的说着,感觉到她的异样,抬脸盯住她,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慌了。“小姐!你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吗?”
  她呆呆的摇头。
  “呜……我是棋儿啊!你的丫鬟棋儿啊!”
  她猛然醒悟。是她这具身体前主人的家人,找来了。原打算逃离之前的生活,跑了这么远,终究没有躲过。
  看到她的眼神依旧陌生,棋儿急得哭得更厉害了,抓着她的手,朝着一边叫道:“齐海!齐海!小姐这是怎么了!”
  唐果抬头往两边一看,好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围过来四五个男人,被唤做齐海的年轻男子看上去很是干练,上前一步,道:“别急,小姐可能是在外遇到什么事吓糊涂了!只要是找到了小姐,一切都好说!咱们赶紧准备一下,带小姐回家吧!”
  “对,对,对,我都急傻了……幸亏有你齐海……小姐的脖子是怎么划伤的?小姐在外受苦了,咱们这就回家……”
  棋儿扶着她的手,想拉她走。她却用力往后一躲,摇头道:“我不能走!我还有事!”
  棋儿急道:“有什么事比回家重要呀!”
  “不不不,我真的不能走,我办完事再跟你们走好吗?我急着要去见一个人……”她摇着手,一个劲的往后退。既然被身体主人的家人找到了,想逃避也不可能,但至少现在她不能走……她放心不下洛羽痕,一定得回去看看。还要把玉盘还给小狮子……
  这一群人却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劝道:“小姐不要闹了,快跟我们回去!……”
  解释他们也不听,走也走不掉,心中一急,忽然一低头,从人缝里钻了出去,拔腿就跑,足尖踩踏了几下就运起轻功,迅捷的奔走。
  身后传来棋儿的呼喊:“小姐你去哪儿?!……”语调忽然转成惊呼,“齐海你干什么!……”
  还没等她明白过来,只觉身后袭来一股劲风,紧接着脖子后面一痛,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这是个黑暗,温暖,绵长的睡眠。在似醒未醒的时候,思维还没有醒来,心底的焦灼就已复苏,胸口像被大石压住一般越来越闷,黑暗中依次闪过小狮子决绝的神情,洛羽痕落寞的眼神。
  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的灼烧感越来越剧烈,猛的坐了起来,大叫了一声,冷汗淋漓。
  “小姐,小姐,怎么了?”
  一个女孩惊慌的脸出现在眼前,关切又担忧的看着她。
  她盯着女孩看了一会,记起来了。
  “棋儿?”
  女孩大喜:“你认出我了!小姐!你终于记起我来了!”
  唐果囧。什么记起来了,她不是说过她叫棋儿嘛。
  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棋儿答道:“是在回京城的路上!咱们找到小姐的时候,小姐不肯跟咱们走,齐海那个冒失的家伙就出手将小姐打晕了。虽然他是怕小姐又跑丢了才那样做,但怎么也不该打小姐啊!我已把他狠狠骂了一顿!小姐脖子还痛不痛?”
  唐果这才感觉到她们的四周在轻轻晃动,是呆在一驾行驶平稳的马车里。车厢里铺着厚软的褥子,车帘子也十分厚实,挡住了车外的寒风。她正是睡在褥子上,身上已换好干燥的衣服,盖着锦被,车内十分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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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7 19:59 | 只看该作者
、   洛羽痕。
  脑际猛然一炸,猛的往上一跳,头重重的撞到车顶,顿时跌了回去,抱着脑袋呜呜叫,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棋儿赶忙过来替她揉着,抱怨道:“小姐还是那么冒失!”
  她顾不上脑袋疼,一把抓住棋儿的肩膀,叫道:“停车!我要下车!我要回去!”
  棋儿慌道:“为什么要回去?!老爷夫人都快急死了……”
  这时驾车的人听到车内喧闹,隔着帘子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一定得回去!”她吼叫一声,一把推开棋儿,冲到车门那儿,掀开帘子就要往下跳。
  刚钻了半个身子出去,迎面“啪啪啪啪啪”,驾车者麻利的点了她几指头,她顿时维持着伸头瞪眼的动作,动弹不得了。
  葵花点穴手?!
  唐果和郭糖
  葵花点穴手?!
  又惊又怒的盯着点她的人——正是先前将她打晕的那个齐海!
  齐海一脸惶恐,忙不迭的道:“请恕奴才冒犯!车尚未停,跳下去会受伤的!迫不得已才点住小姐……”
  棋儿从后面一掀帘子冲了出来,冲着那人怒道:“齐海!你又对小姐动手!!”
  齐海拱手低头道:“实在是情急之下别无选择,回去后一并领罪!”
  唐果咬牙切齿道:“齐海……我记住你了。”
  一阵寒意掠过齐海的脊骨。
  棋儿瞪他一眼, 扶着动弹不得的唐果回车厢,直接将她抱回褥子上的被窝——这小妞人不大,力气不小!替她盖好被子,很贴心的把被角掖实。
  唐果竖着眉怒道:“倒是让那个家伙替我解穴啊!”
  棋儿一脸歉意:“如果解了穴,保不住小姐又要跑。咱们好不容易找到小姐,可不能让您再跑了!放心,齐海手底下有数,不会伤到小姐的!”
  见硬的不行,她改成软的。眉眼一顺,哀求道:“求你放我回去一趟,你们陪着我也可以!我只要见个人,知道他安好就好了。见过之后,一定跟你们走!如若反悔,天打雷劈……”
  棋儿一把掩住她的口,含泪道:“小姐不要随意诅咒自个儿!自打您失踪,棋儿急得心都焦了,经不起这般惊吓了!”
  泪……她根本没有听到重点嘛!
  偏头躲开棋儿的手,急道:“我真的得回去,必须得回去……”
  “回去干什么啊?!风语城里乱的很,听说逃脱了一名重犯,官兵正满大街抓人呢!”
  一名重犯?!不会是在抓小狮子吧。风语城肯定有许多人认识他,蝠影下落不明,小狮子孤身一人在风语城,身上又带着伤,是怎样危险艰难的境地……
  不敢想下去,怔怔的睁大眼睛,面色微微发白。
  看她不说话,棋儿以为她害怕了,继续说道:“官兵满城里搜查,所有的城门都封锁了,就连我们的车驾都要查验呢!哼!小姐的车驾怎能容那帮子粗人冒犯,齐海一打出大将军府的旗号,那帮子官兵立刻灰溜溜的放行啦!”棋儿一脸得意。
  唐果微微一愣:“什么?大将军府?”
  棋儿也怔了,呆了一会,小心道:“对啊,大将军府,你的家啊。”
  “我的家,是大将军府?”
  棋儿更惊怔了,着起急来:“对啊!你正是咱们天恒国大将军郭宇骆府上的千金啊!……小姐,原来你还糊涂着啊!”
  看棋儿急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她只好搬出了老招数:“呃……我失忆啦。”
  “失忆?!失心疯?!”棋儿惊叫一声,“小姐真的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嗯……能否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她歉意的看着棋儿。看这丫头心疼的样子,一定跟她主子感情很好。
  “您的闺名叫做郭糖啊!”
  郭糖。唐果。正是将她的名字倒过来。是巧合吗?还是冥冥之中躲不过的劫数?
  棋儿抹泪道:“怪不得小姐会突然离家出走,连上次我们在树林中遇到,您也不肯相认!原来是失忆了!我就知道那件事对小姐打击很大,小姐一定是难以承受。却没想到竟到了患上失心疯这种程度……”
  “哪件事?”她敏锐的捕捉到了棋儿话中的内容,眼睛看着她问道。
  棋儿却慌忙闭了口,顾左右而言他:“小姐一定饿了吧?我吩咐他们停车歇息,先吃点东西……”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吃东西。”她已意识到自己在这丫头心目中的位置之重,丢出这一招来。
  棋儿赶忙说:“我说,我说!反正,您迟早要知道的。您一边吃些东西,一边听我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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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7 20:01 | 只看该作者
、   棋儿先是吩咐齐海停车歇息,自己下了车,不一会捧了些尚冒着热气的饮食进来。唐果搭眼一看,居然有荤有素有靓汤,不由惊奇道:“路边恰好有饭店吗?”
  棋儿道:“饭店?小姐是说饭庄吧……怎么失忆竟搞得话也不会说了……这荒郊野外的哪来的饭庄?是出风语城时,担心小姐半路醒来饥饿,特意买好了热食,用棉絮层层包裹,因此到现在还是热着的。”
  哇……好周到,好奢侈!
  棋儿将她扶起身来靠在软垫上,要亲自动手喂她。她百般不愿,强烈要求解穴自己吃饭,并一再保证不会再跑。
  棋儿这才喊齐海进来给她解了穴。齐海“啪啪啪”后,恭敬的说:“请小姐不要再试图跑走了,小姐轻功虽好,齐海的身手却也不错,到时候免不了又要冒犯小姐。”
  KAO,威胁的话也能说的如此谦卑!唐果甩给他一记眼刀,他浑然不觉,极淡定的退出去了。
  虽然心中百般牵挂,有车外这个“身手不错”的齐海守着,她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不如先吃饱肚子,听棋儿讲一下“自己”的身世。
  她靠在软垫上,捧着粥碗,以听故事的心态,催促棋儿开讲。
  棋儿犹豫道:“小姐还是先吃完了饭再……”
  “不用不用,讲吧讲吧,我都等不及了。”她两眼亮亮的望着棋儿。
  棋儿看她一眼,心中隐隐不安:小姐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打听别人的八卦!
  在棋儿的娓娓叙述下,唐果了解到,“郭糖”的父亲的身份相当的拉风,是天恒国三军统帅,最高军职,职掌统兵征战,是最有职权的重臣之一。母亲柳氏也是出身贵族,二老对郭糖疼爱有加,视为掌上明珠。自从她失踪以后,柳氏急火攻心,病倒在床。她还有一个小弟弟,年方八岁,一向非常调皮,却是很粘他的姐姐,据说自从不见了姐姐,他以为姐姐是因为他不乖而离开的。一下子就变的很听话很懂事。
  出身的显赫自然是让唐果感到震惊,但听到后面心中免不了微微的发酸,对于未谋面的家人,生出很多亲切感来。
  她忽然想到一事,心中一紧,问道:“棋儿,攻打日晟国的战役,父亲是否参与了?”
  棋儿得意道:“老爷做为天恒国的大将军,如此重要的战役,是亲自领兵出战的!最后攻陷风语城,占领王宫,生擒日晟国皇帝,老爷都是临阵指挥呢!”
  唐果心中顿时冰凉,眼前阵阵的发黑……她和小狮子之间,突然裂开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亡国之恨,杀父之仇……这血淋淋的字眼,晃得她眼晕,胸口阵阵发闷,喘不过气来。
  小狮子若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她无法想像。
  忽然的,另一种更可怕的猜测浮上她的心头。初遇小狮子时,他对她的跟踪;他眼中偶尔流露出的仇恨目光;蝠影对她一再的试探;还有那夜两人接头的可疑对话……很多迹像都表明,小狮子很可能自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份!
  明知他是仇人之女,却一直将她留在身边,甚至带她进了可能藏有宝图的秘室……是彻底抛弃前嫌信任了她,还是另有所图?
  外表单纯可爱的小狮子,究竟能把心中的秘密和仇恨隐藏的多深?
  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寒战。旋即,狠狠的甩了甩头。不可能的!她的小狮子不可能那般阴险!他们一起历经生死磨难,已是肝胆相照,他甚至在落入敌手之前,把父王唯一遗物托付给了她!
  她怎能去质疑他的真诚?
  遇到小狮子之后一切经历,一遍遍的在脑海里过着,信任与不信任的声音在心中激烈的争吵,吵得她头疼欲裂。
  棋儿不知何时停止了叙述,不安的端详着她苍白的脸色,担忧的道:“小姐,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
  她抬起头勉强一笑:“没有啊,你继续讲,继续啊。”
  棋儿犹豫了一下:“就是这些,没什么好讲的了?”
  “没什么好讲的?我十几年的生活这么几句话就完了?你刚刚说的我受的什么刺激,说来听听。”
  棋儿躲闪着目光:“这个不要提了,都过去了,小姐忘了最好,提起来无非是伤心。”
  这倒愈发激起了她的兴趣:“你放心说啦!我跟你说哦,我这一失忆啊,听你说起之前事情,就像听别人的事一样,那什么伤心事,现在在我看来无异于一场戏,再也伤不到我了。”
  棋儿叹一口气,道:“说就说罢,即便是不说,将来遇上时惹出些尴尬就不好了。说来也简单,就是与您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景家大公子景诀,被皇上指婚给了凌薇公主。小姐定是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伤心欲碎,然后就失忆了的。”
  唐果听得睁大了眼睛,兴致勃勃的要求棋儿讲的细些。棋儿见她真的不在意,就越讲越兴起。原来那个名叫景诀的男人,也是官宦贵族出身,因为其家世背景良好,与皇族关系密切,再加上他本人武艺高强,精通保镖的防护之道,又擅长管理统筹,是个又有技术,又会管理的人才。年纪轻轻就被任命为宫里的大内侍卫总管。
  郭糖与景诀两家长辈来往密切,因此他们从小就认识。郭糖出身武将世家,自小习武,本就一付男孩子脾气,又因为父母宠溺,性格就有些骄纵,小时候只要与同样习武、性格同样骄纵的景诀碰见,那是见一次打一次,搞得双方父母都哭笑不得。
  却不料这两人打着闹着,直到青春萌动的年纪,居然就变成了“打得火热”,两人好上了,暗许终身。双方父母看在眼里喜在心上,景家正打算上门提亲呢,却不料相貌英俊的景诀因为常出入皇宫,居然就被四公主凌薇看上了,直接跑到她父皇那里要人,皇帝一向宠爱这个女儿,再加上景诀的出身也十分合适,龙头一点,就将这婚姻大事定下,抢走了郭糖的情郎。
  郭糖知道后几乎气疯,暴跳着要到皇上面前叫他取消指婚,把人要回来!郭宇骆和柳氏虽然心疼女儿,却不能由她胡闹!皇上金口玉言,说出的话怎能反悔,这可闹过去,可是杀头之罪!
  老俩口儿连哄带吓,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总算是劝住了女儿。
  郭糖稍一冷静,也知道君命不可违,自己若是再任性,图有累及家人。心中痛楚郁闷却难以排解。趁看着她的家人不留意的当空,居然偷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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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7 20:0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梅儿精 于 2010-12-17 20:03 编辑

、   讲到这里,棋儿抹去眼角的一滴泪,道:“发现小姐不见了,老爷和夫人先是害怕小姐任性胡为,跑进宫里去闹事。到宫里打探,却不见什么动静。连景诀那边也没有见过小姐。不知哪个不懂事的,说了一句:‘不会是寻短见了吧”,夫人一下子就晕倒在地,从此一直卧床不起。府里派出人去四处寻找。因为是姑娘家走失,担心声张起来名声不好,又不能大张旗鼓的寻人,只能派出好几拨人,多方暗暗打听。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公子哥儿,说曾见到一位小姐当街亮出了绣有郭府族徽的荷包……”
  听到这里,唐果的眉头一跳。
  荷包!当初她为了买下小狮子,当街亮出荷包时,那个混混立刻拔腿开溜,想来是认出了大将军府的族徽,自知惹不起就跑了。而作为战败国的皇子,小狮子是不是也认得敌军将领的徽章?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或许从那个时候,他就猜出了她的身份了……心底有凉意渐渐侵上来。
  棋儿还在讲着:“凭着那个荷包,我们断定那就是小姐您!又有人说小姐跟了一个……一个男的走了,还指了大体的方向。除此之外再也没有线索,我们只能沿着这个方向一路打听着寻来……沿途的线索断断续续,我们只抱了一丝希望寻下去。很意外的居然在那片树木中遇到了您,而当时正有一帮不明身份的人企图谋害小姐!”
  唐果猛的抬起头:“对了,那帮黑衣人!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为什么要追杀我!”
  棋儿愤怒难当,两只亮亮的大眼睛几乎冒出火星,却摇头道:“只跟他们过了几招,只觉得他们个个武功高强,不似一般匪徒!不过大将军府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只斗了一会儿,他们便不再恋战,扛上死伤者就跑了!我们也顾不得追击,只想追上小姐,却可能找错了方向,居然没能追上!那天我狠狠哭了一场呢!想到小姐流落在外,还有歹人窥伺在侧,真真让人担心死!此事早已禀报给老爷,若是让老爷查出来是谁人指使的,定当饶不了他!”棋儿恨得牙齿格格响。
  唐果细细思量……自从树木中遭遇黑衣人,之后就再也没有见他们出现过。莫不是“禀报给老爷”这一招震慑了幕后的指使者?倘若如此,那此事定然还有戏可挖……
  却听棋儿恨声道:“最让人心凉的,莫过于景诀那个浑蛋!亏他前不久还在与小姐山盟海誓,一下子被招成驸马爷,就晕得找不着北了,自打皇上赐婚,小姐在家哭得肝肠寸断,他也不曾过问一声,就连小姐失踪不见这等大事都毫不理会,整天在泡皇宫里,跟他的公主卿卿我我!”
  听到棋儿这么说,唐果的心口忽然痛了一下,不禁抬手捂住了心口。
  心痛?
  怎么会?棋儿所说的事,不过是那个郭糖的经历,跟她并无关系,她应该完全置身事外才对。可是为什么听棋儿说起那个连长相都不知道的景诀时,会有心痛的感觉?
  难道这具身体还残留了郭糖的记忆?
  正有些迷惑着,脑海中却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
  楚坤。她前世爱着的,又甩了她的恋人。
  她知道了,她不是因为听到“景诀”而心痛,而是触景伤情,想到了前世的伤心事而已。忽然的,她悟到了穿越的真正缘因所在。
  唐果和郭糖,生活在不同的时空,名字有些相近的两名女子,有着各自伤心的经历,在某个特定的时刻,都选择了“借酒浇愁”这一招,但这都不是她穿越的真正原因。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郭糖在醉翻的最后时刻,一定也对着天空做了类似于竖中指的手势,并口出“贼老天,你病的不轻”之类的狂言,总之跟她当初嚷的那一句“天大爷,你TM就是一更年期综合症扩散晚期”,一定有异曲同工之妙。
  为了惩罚她们的冒犯,飚悍的天大爷,恶做剧的将她们二人的灵魂对换了。
  自从穿越过来之后,她一直有意无意的避免想起前世的生活和亲人,不敢去想“唐果醉死酒桌”一事,会让父母多么伤心欲绝,会有几个人洒下惺惺之泪,会成为多少人街头闲谈的笑柄。
  至于楚坤会做出什么反应,她更是想都不愿想。
  然而现在,她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世界里的“唐果”没有死,会有一个叫郭糖的女子在她的身体里醒来,以她的身份生活下去。
  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情绪突然决堤,她失控的揪着被角歇斯底里的大哭,一边哭一边大声说:“郭糖!你要替我好好活下去!替我好好照顾爸妈!要争气!要争气啊郭糖!我也会照顾好你的家人!你尽管放心!放心……”
  棋儿被她突如其来的激烈情绪吓呆,惊慌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胡说些什么……齐海!齐海!快来啊!!!”
  齐海闻声冲进车来,只见棋儿泪水四溅的嚷道:“快来看看,小姐好像是发疯了!”
  齐海当机立断,伸出手来,啪啪啪啪啪!
  一阵浓重的睡意顿时袭来,她立刻昏睡了过去,用最后一丝意识在心中骂道:“浑蛋齐海!就不能让老娘先擦擦鼻涕再点我睡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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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7 20:05 | 只看该作者

  这大将军府内着实宽广,府内的建筑和装饰也十分气派,处处透着武将之家的大气。走了良久,才来到做为内寝的三堂,二娘引着她来到一个房间外面,还未敲门,就听到门内传出一名女子焦急的声音:
  “别拦着我!让我去迎迎糖儿!”
  数个声音齐声相劝:“外面冷,夫人不能出去,小姐一会就到了!”
  二娘赶紧扬声说:“姐姐别出来了,人已经来了!”说着推开了房门。
  唐果好奇的往里望去。只见一名体态微微发福的中年贵妇,容颜憔悴,正坐在床沿上挣扎着要下地,几名丫鬟正努力的拦着她不让她下来。见门被推开,顿时停止了动作,睁大眼睛急切的望向门口。目光落在唐果的身上,顿时悲喜交集,流下泪来。
  这就是郭糖的娘亲啊……尽管一脸病容,却掩不住骨子里的高贵气质和对女儿的慈爱。二娘悄悄推了一把发呆的唐果,低声提醒道:“糖儿,还不快拜见娘亲!”
  “哦哦哦……”唐果回过神来,心中默念:郭糖,我替你抱抱你的娘亲,你也要替我好好抱一下我的妈妈啊!张开双臂,热情的扑过去,嘴里嚷着:“娘亲……偶想死你了!……”
  跑了两步,身后一阵小风刮过,冷不防腿肚子被抱住了,她毫无防备,就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身子前倾,扑的一声,整个人摔的五体投地,算是给娘亲行了个极品大礼。
  从地板上拔起灰土土的脸,正欲飚出“是谁给老娘使绊子”等骂辞,却听腿肚子处传来一阵号啕:“哇……轩儿好想姐姐!……轩儿以后不敢调皮了!……姐姐别不要轩儿……呜哇哇……”
  这谁啊这是!绊了她个狗吃屎,倒比她哭的还惨!
  趴在地上回头一看,就见一七八岁胖乎乎的小子,正树袋熊一般扒在她的腿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到她的裙子上……
  这又是哪里杀出来的少儿版程咬金呀?!她抱一下娘亲的小小心愿,究竟要受到多少阻挠?!……
  旺仔牛奶
  这又是哪里杀出来的少儿版程咬金呀?!她抱一下娘亲的小小心愿,究竟要受到多少阻挠?!……
  却见二娘赶忙把那小子从她的腿上扒拉下来,啪的轻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一边蹙着眉尖轻斥:“轩儿总是这样冒失!知道你想姐姐,就不能轻些吗?看把姐姐绊倒了吧!”
  轩儿……郭轩!唐果的脑子转了一转,旋即想起棋儿说过她还有个名叫郭轩的小弟弟,想必就是这小子了!看二娘宠爱的责怪着轩儿的态度,她恍然大悟:轩儿应该是二娘所生的孩子,与郭糖是同父异母吧。
  旁边的丫鬟赶紧上前将唐果扶了起来,这时娘亲也已由丫鬟扶着颤巍巍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揽进怀中,泪水纵横,恨恨的呜咽道:“你这不懂事的孩子!跑出去这么多天不见音讯,想要了娘亲的命吗……”
  娘亲的怀抱与她前世的妈妈一般无二的温暖,唐果不由的也抱紧了娘亲,闭上眼睛,一时间竟有与妈妈异世重逢的错觉。
  这温情的一幕很快被一个拚命想拱进二人中间的小毛头打破。
  郭轩用力的挤着,嘴巴里嚷嚷道:“我也要抱!我也要抱……”
  二娘用力的扯住他:“轩儿咱们先出去,让她们娘俩说会话!”
  “不要!不要!我要姐姐抱!要姐姐抱!呜哇哇……”
  亲人团聚的温馨场景最终在该小子的满地打滚、号陶大哭中落下帷幕。
  大小姐平安归来,全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二娘进进出出的张罗着,准备给她接风洗尘压惊。
  唐果想找机会把家中的成员结构细细的跟棋儿问清楚,轩儿却像个牛皮糖一样粘在她的身上,无论如何也甩不掉,最后只能以上厕所为由,拉着棋儿尿遁进茅厕。
  轩儿恨不能跟进去,却也无可奈何。亮开小嗓门儿,大喊了一声:“旺仔!到茅厕后面守着,不要让姐姐翻墙跑了!”墙角的大狼狗吼的一声,得令而去。
  唐果一个踉跄,好险没摔进茅坑。泪了……这小子还真是小瘟神一只啊!还有那只熊般威武的狼狗,叫什么?……旺仔?!旺仔牛奶?这萌毙了的名字,跟它飚悍的气质真的很不般配呀!
  拉着棋儿,细细的问了家中的成员结构。总算是大概弄清楚了。家中主要有如下成员:一家之主郭宇骆,当朝大将军;大夫人柳氏,郭糖的生母。二夫人倪氏,闺名倪端儿,性情开朗,与大夫人相处融洽,跟郭糖更是十分投缘,一直是像姐妹一般要好。小弟郭轩正是倪湘儿所生。
  其他人唐果都见过了,唯有父亲郭宇骆上朝未归,还没有谋面。唐果感觉得出,这是个和睦的大家庭。郭糖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等于是蜜罐里泡大的,恐怕是打小就没受到过什么挫折,所以突然失去青梅竹马的恋人的打击,一定是非同小可。
  棋儿领着她回到她的闺房,沐浴更衣,洗去一路风尘。天色擦黑时,有人来传话说老爷回来了,要大小姐过去。
  唐果随着仆人,一路来到郭宇骆的书房。一直跟脚猫似的跟在唐果后面的轩儿,却是跟到书房的门口就不跟了,小声道:“姐姐,我在外面等你~”然后就溜到门边猫着去了。

  书房里文房四宝虽也不少,墙壁上的装饰却是刀剑弓弩多于书画,处处透着武将之家的氛围。
  唐果踏进门里,抬头看去,见书案前背有一人对着门口,背影高大,负手而立,脊背挺直。尚未转身,就有一股迫人的威慑力扑面而来。就连大大喇喇的唐果也不由的收敛了身形,规规矩矩站在门口,犹犹豫豫开口,叫了一声:“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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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7 20:06 | 只看该作者
、   郭宇骆转过头来。一对冷酷无情惯了的鹰目,深深看了一眼女儿,线条坚硬如刀刻一般的脸上,不动声色,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停了一会,才开口道:“以后不可再做此等蠢事了。”
  她知道指的是离家出走这件事,赶紧回道:“是。”
  “身为未来的太子妃,言行要尤其检点,此次你私自外出的事情,家里只对外称你出远门探亲,费了好大的心思,才替你遮掩下来。再任性妄为出此类的差错,皇上若是降罪下来,全家人都要被你累及了。”
  郭宇骆的嗓音低沉平稳,听到唐果的耳中,却是如同炸雷一般。
  未来的太子妃?!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她睁大眼睛看着郭宇骆,面色微白,嘴唇颤抖着,就想开口问个清楚。
  身后忽然走上一人,将她的手握在温暖的手心。扭头一看,是二娘倪端儿。她嗔怪的看一眼郭宇骆,道:“糖儿这才刚刚到家,辛劳不堪,老爷也不问问姑娘在外受过什么委屈,这一见面就先训斥上了!”
  郭宇骆看一眼女儿发白的脸色,也懊悔自己性子太急,却也不肯表露出来,道:“为父也知道你在外受了委屈,不过那些事,暂不要再提。”
  “嗯?!”她又愣了,这又指的是什么?
  郭宇骆见她不解,补充道:“就是刺客那件事。”
  “为什么?”他可是是当朝重臣,他的女儿被追杀哎,为什么要如此忍气吞声?
  “姑娘家不要过问的太多。”
  “……”被追杀的可是姑娘家本人哎,她倒是不想过问,请问刺客能不能也不要过问她?……
  “你此次回来,略休整一下,明日就进宫给皇后请安吧。做为未来的太子妃,切记举止要谦恭有礼。”
  “等……等一下!”她再也忍不住了,“什么太子妃?!”
  郭宇骆浓眉一竖,就要发作。
  倪端儿见状赶紧直言相告:“老爷!您刚刚到家,有些事还没来的及跟您禀报。其实,糖儿她,身体出了一点问题。”
  郭宇骆一怔,上下打量着女儿,除了更消瘦了些,并未觉得有何大碍:“什么问题?”
  “唉……”倪端儿心疼的瞥她一眼,“糖儿她,可能是在外受了惊吓,患了失心疯,不光以前的事不记得,其实连家里的人都不认得了呢。因为怕此事再惊吓到夫人,才让糖儿假意装作认得人的模样。”
  郭宇骆眉头一跳,嘴角抽搐了一下,半响不说话,终于移步上前,抬手抚了抚女儿的肩膀——这大概是这位严厉的家长对女儿最亲密的动作了。而后转过身过,默立了一会,闷声道:“明日找个好郎中来给糖儿诊治一下。”
  唐果吓了一跳,赶忙摇手:“不必了不必了,我慢慢就想起来了,真的~”碰上庸医乱开药,没病也会吃出毛病的。
  郭宇骆回过头来一瞪眼:“还要如此任性!你多少本份一些,也不致到如此地步!”
  唐果立刻被震慑住,半个字也不敢说了。
  郭宇骆稍稍缓了语气:“进宫请安的事缓缓再说吧,在皇后那边暂且称病。这等模样进去难免闯祸,等好些再去吧。”
  唐果应下,随着倪端儿告退,离开书房。一出门,看到等在门口的棋儿,立刻扑上去抓住了这小丫头,咬牙切齿道:“太子妃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路上时不告诉我?!”
  棋儿呜咽道:“棋儿真的不敢说啊!当时只是提了提景诀那浑小子,小姐就跟发了疯一样大哭大嚷,情绪激烈难平,到最后都迫不得已让齐海点了小姐睡穴!我还敢提太子?!”
  是了……当时她的反应是太激烈了些,但实际上并不是因为什么景诀,而是因为突然悟到穿越的真正来由才情绪失控的。倒怪不得这个丫头了。可是……“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回事哇!我又是哪门子太子妃哇!”
  太子妃……皇后……深宫……宫斗……好狗血好烦人的戏码,她穿越到的是热血江湖,不是宫廷啊,她不要宫廷啊……
  眼看着大小姐捏着拳头咬牙切齿,似是又要抓狂,倪端儿赶紧拉着她道:“糖儿,咱们回屋,我跟你慢慢说来……”
  通过倪端儿耐心的解释,她才知道原来皇帝同时乱点了两个鸳鸯谱,一对是景诀与凌薇公主,一对是郭糖与当今太子卫清萧。
  倪端儿执着她的手,委委的劝说着,说太子卫清萧如何如何英俊,嫁给他如何如何风光,前途如何如何的明亮,绝对比嫁给景诀好上十万八千倍……
  唐果眼睛看着倪端儿,后面的话却是完全没有听进去,脑子里冷静的分析出了“赐婚”的大概原委。她的父亲郭宇骆作为大将军,国家兵权一手掌控,就算是再大的忠臣,却让皇帝如何放心得下?如果结个裙带连理,大家变成一家人,岂不是皆大欢喜,从此就可高枕无忧了。可是郭宇骆的女儿郭糖,有个青梅竹马的小恋人景诀……别说是恋人,就是夫妻,想拆散他们,也不过是皇帝一句话的事。偏偏这景诀也是重臣之子,这就让皇帝有些难开口了。这时凌薇公主恰如其分的跳了出来,跟皇帝说她看上了景诀。皇帝灵光大现,一下子找到了解决问题的突破口。
  景诀配公主,郭糖配太子。多么的皇恩浩荡,无上荣光啊!景家和郭家除了三叩九拜,大呼万岁,还能做什么?!
  唐果几乎看到了皇帝老儿捋着胡须,奸笑连连,暗叹“朕好有才”的德性了。
  好一个小正太
  唐果几乎看到了皇帝老儿捋着胡须,奸笑连连,暗叹“联好有才”的德性了。
  这该死的皇权至上、没有婚姻自由的封建社会!一想起“太子妃”这个飚悍的头衔,她的身上就禁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太子卫清萧毫无兴趣,全部的心思都纠结在“宫斗”二字上。从前她看过诸多宫斗小说,别说小说中人物勾心斗角、步步小心,活的究竟有多累了,就连她这个看小说的人也累的够呛。
  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摆脱皇帝强加给她的命运,绝不能让自己陷到深宫之中。
  可是如何摆脱呢?强行抗旨?绝对不行。虽然与郭家人只是初次相认,但对家中每一个人都是颇有好感,他们让她在异世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抗旨的行为肯定会给郭家招来灾祸。除此之外,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倪端儿见她郁郁不语,天色也不早了,叮嘱她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棋儿服侍她洗漱歇息,见她神色一直呆呆的,以为她又受到刺激了,心中暗暗担忧。
  唐果其实也着实累了,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77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7 20:07 | 只看该作者
、   唐果其实也着实累了,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睡梦中,梦到跟一个陌生的男人拜堂成亲,那男人Y笑着对她说:“爱妃,来见过我的一百零八房小妾~”她一抬头,看到一大片女人对着她咬牙切齿,怒目而视……
  唐果从梦中惊醒,惊出一身冷汗。睁眼看到天色已大亮。从床上爬起来,懊恼的把头发刨乱,嘟囔着“我不要宫斗不要宫斗……”
  垂帘一掀,棋儿应声进来,问道:“小姐要什么?”
  “哦……没有要什么啊。”
  棋儿端来了洗漱用具请她洗漱,她说着“我自己来”,自己挽袖子洗脸。棋儿站在一边微笑道:“小姐虽然不记得从前的事,但性格一点没变呢。”
  她的动作顿了一下,透过湿漉漉的睫毛看着棋儿:“是吗?我从前就是这样子吗?”
  “是啊。小姐从小就没有架子,对下人极随和的,拿棋儿就跟亲妹妹一样对待,性情像男孩子一样随意。”棋儿抿着嘴笑道。
  唐果也忍不住微笑,对身体的前主人郭糖越发觉得亲切起来。不知穿到现代去的郭糖,会不会像她一样只显示出“失忆”的症状。只是公司里还有几个做到一半的设计案,天知道郭糖怎么应付,会不会搞的一遢糊涂,然后被老板炒鱿鱼?
  湿着脸出了一会神,叹一口气,嘀咕一声:“努力吧郭糖。”继续把脸洗完。
  洗漱完毕,棋儿拉她坐在梳妆台前,给她挽了一个极简单的发型。看棋儿那得心应手的自然样子,就知道以前的郭糖喜欢这种简洁的风格。抬眼细细打量着自己的闺房。屋子里没有什么女儿家的饰物,倒是摆了两三把刀剑,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还真猜不出是闺房。梳妆台上的水粉胭脂和首饰也几乎没有。看来郭糖还真是男孩子性格啊——她喜欢!
  裹了厚厚的披风,一出门儿,迎面对上一只毛茸茸的巨首,血盆大口里的热气几乎扑到脸上,唬得倒退一步,险些绊倒在门槛儿上。
  “旺仔!退后些!”大狼狗身后冒出一个小小的身影,努力拉住旺财脖子上的狗链。不用猜,正是郭轩这小子!
  唐果抚着胸口惊魂未定:“轩儿……你不会是在这里蹲了一整夜吧!”
  “本来是打算守着的,可是后来睡着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坏蛋把我送回去了!”轩儿嘟着嘴巴愤愤的道。
  棋儿竖眉:“少爷说谁是坏蛋呀?”
  “啊!我就知道是你!”小子一蹦三尺高。
  唐果无奈道:“轩儿,天这么冷,怎么可以整夜蹲在这里?冻病了怎么办?”
  郭轩嘴巴一抿,扑了上来,抱住她的大腿:“轩儿不守着门儿,姐姐再跑了怎么办!”
  他这一扑不要紧,松开了手中的狗链子,旺仔也趁机热情的扑了上来,将两只巨爪搭在她的肩上,伸出热腾腾的舌头对着她的脸一阵猛舔。
  看来旺仔跟她也是颇有感情的……
  可是她跟它没感情基础啊!“牵好你的狗,牵好你的狗哇……呜哇哇……”
  郭府平静的上空,被某果惨烈的叫声划破……
  先是在棋儿的提醒下,去父母的卧房请安。娘亲拉着她的手,又说了一些圣命不可违,要以大体为重等等话,面对尚在病中的娘亲,她能说什么?只能含糊的点头应承。
  与家人用过温情早餐后,郭宇骆就上朝去了。原本因为父亲在而敛着声气的郭轩见父亲一走,立刻恢复原形,猴在姐姐身上不肯下来。
  唐果将他抱在膝上,细细的打量。见在小子生的白白净净,五官非常的漂亮,嘟嘟的小嘴巴边上有个深深的单酒窝,两只聪慧的大眼睛明亮有神,黑宝石般的眸子时不时的转上几转,鬼心眼儿便才思泉涌。
  捧着他的小脸蛋,她暗叹一声:好一个小正太呀!
  忍不住在他的小酒窝上“叭唧”亲了一口。小子美得两眼眯眯的,长睫毛遮得眸子都藏得不见了。溺溺的扒在她的身上,甜兮兮道:“姐姐,以后我乖了,不调皮了,也不欺负你了。你不要再生我的气跑走了!”
  “乖啦,我不是因为生你的气才跑走的。”小孩子的思维就是可爱哈。
  他却倔强的说:“姐姐骗我!姐姐一定是生我的气!我以后再也不往你的被窝里塞死老鼠了……再也不往你的茶水里放泥土了……再也不趁你睡着给你画胡子了……再也不把我自己尿湿的褥子换到你床上,然后让景诀哥哥来看了……再也不骗景诀哥哥来约会,又安排丫鬟去赴约了……再也不偷偷把肉块挂在景诀哥哥身上,然后放旺仔出来了……”
  唐果听得冷汗滴滴……郭糖真的不是被他小子整得离家出走的吗?……
  这时棋儿慌慌的走了进来,道:“小姐,老爷从宫中捎话回来,说是太子不知如何知道了小姐归家的消息,连小姐患了失心疯的事都知道了呢!老爷原本打算隐瞒小姐的病情,太子却当面问了出来,老爷也是始料未及,只能承认了。”
  听棋儿这么说,她却丝毫不觉得奇怪。宫斗的戏码看多了,就知道皇族向来多疑,肯定在各臣子家中都安插有眼线,更何况是郭宇骆这等手握兵权的重臣了。她失忆的事现在全家上下只瞒了柳氏一人,仆人们早就议论纷纷了,想瞒自然是不可能。
  却听棋儿接着道:“太子说是明日要亲自登门探望呢!”
  她大吃一惊:“什么?难道你们这个时代,订了婚的男女可以随便见面的吗?!”
  棋儿道:“就是说啊!这不合礼数啊!可是这话太子说了出来,老爷怎敢拒绝?只怕是太子知道了小姐因了景诀而得病,心中会不痛快呢!”
  唐果暗暗叫苦。她倒不管那太子痛快不痛快,只是不愿跟皇家人发生任何瓜葛,至少在她想出办法甩掉“未来太子妃”这个身份之前,她不想见到那什么太子!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这个问题纠结了唐果整整一天,直到天黑了,还在闺房里转来转去,烦乱不堪。忽然停住了脚步,两眼囧囧有神。心中已是打定了主意。
  跑!!她太不情愿跟太子见面了……但要求要是跟家人提出来,肯定会遭到反对。干脆偷跑出去得了,修书一封留下跟家人解释一下就好,就说未婚男女私下会面,有伤大雅,等等等等冠冕堂皇的理由摆一下,估计太子就算是见不到人,也找不到理由为难她的家人!
  其实她满希望就此跑去找寻洛羽痕的下落,但京城距风语城路途遥远,孤身上路实为下策,只能先顾眼前,先出去暂避,细细打算一下再说。
  恩!就这么定了!
78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7 20:13 | 只看该作者
、   扬声道:“棋儿!笔墨伺候!”
  棋儿闻声进来,奇道:“咦?小姐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写字了?往常先生逼着你练字你都偷懒的!”
  囧……郭糖你真不爱学习。道:“还不允许咱进步吗?快拿纸笔来。”
  棋儿笑着应下,依言送了文房四宝进来。于是某果就以学习环境要安静为由,将棋儿支到外屋去,自己趴在桌上,笨拙的举着毛笔,准备开写。一笔未落,又犹豫了——她不会写繁体字。写简体字家里人又不认得,写也白写。
  纠结半晌,只能伸出头去问棋儿:“棋儿,你认得字吗?”
  “不认得。”棋儿回答,“小姐遇到不会写的字了吗?少爷认得的,他正在门口守着呢,何不去问问他?”
  对哈!她颠颠的跑到门口,拉开门……
  呼,旺仔热情的扑了上来……郭轩拉着狗链子,警惕的问:“姐姐,这么晚了,你想去哪里?”
  泪了……看来想开溜的话,能不能过这臭小子跟旺仔这一关还是个问题。她擦着脸上旺仔的口水,道:“我哪儿也不去,我是来问你个字的。”
  “字我会啊!姐姐在练字吗?什么字不会写啊?”
  “亲爱的‘亲’。”
  难缠的人质
  “亲爱的‘亲’。”
  递上纸笔,让郭轩在纸上工工整整写下一个繁体的“亲”字。她在旁边看得赞叹不已。小小年纪,正楷就写得如此有功底!
  将纸还给她时,他语重心长道:“姐姐,女子无才便是德,你不会写字没什么,我不会笑话你的。”
  丢脸……没好气道:“快回去睡吧!守这里干嘛?我不会跑的啦!”
  “我不放心!”
  “好好随你啦。”无力的捧着字退回屋内。
  过了没两分钟,又出来了。谄笑道:“轩儿,亲爱的‘爱’怎么写?”
  郭轩给她写了,狐疑的看她一眼,神神秘秘道:“姐姐,你在给景诀哥哥写情书吗?”
  囧……揪了他的小脸蛋一下,道:“不是啦!”
  “嗯?那你是在给谁写情书?!”
  “我是给……啊呸呸呸,谁说我在写情书啊!”
  郭轩的大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我知道了。不是写给景诀哥哥的,就是写给太子哥哥的!是不是口牙?”
  “再乱说我揍你哦!”威胁的扬了扬拳头,缩回屋中继续涂抹……再有不会的字再问,再问,再问……二十个左右的字倒有十几个是问来的,剩下几个其实也拿不准究竟写的对不对,但总不能全都问,那铁定会让那精灵的小子猜出来她的意图,只好勉强凑合上,估计别人顺着句子读一读,猜也猜的出来了。
  总算是写完,长舒一口气,将信反扣着压在桌上,擦了擦脸上的墨汁,伸头对外面的棋儿道:“棋儿,我累了,要睡了。”
  正在灯下做针线的棋儿道:“小姐这么早就睡啊?我打水小姐洗漱一下。”
  她装模作样的洗漱了,爬到床上,对棋儿道:“你不必进来了,也早些睡吧。对了,快些把轩儿劝回去吧,看蹲在外面冻着了。”
  棋儿应着,退出去把门带好。
  唐果在床上躺了一会,侧耳听到棋儿跟郭轩在外面纠扯。轻手轻脚起了床,找了事先找出来的一套天青色的衣裳出来换上。这套衣服是从闺房里的衣橱里翻出来的,郭糖平日习武,所以备有不少这种式样简洁利落衣服。又从墙上取下一柄镶满宝石的华丽小匕首,揣进腰间做防身之用。
  外面安静了,应该是棋儿去送郭轩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推开窗子,往外张望了一下。虽然夜还未深,夜却黑的透彻,各屋透出的灯光也没能带来多少光明。轻轻跳了出去。
  突然一阵腥风袭来!
  她本能的一躲,却没能躲开,被扑倒在地,一对巨爪搭在了肩上,吧唧吧唧……湿漉漉的大舌头舔过来……
  “旺仔……”她崩溃的低声斥道,“起来起来起来!”
  旺仔得令放开她,仍是兴奋的绕着她打转。她暗骂轩儿那小子狡猾,人走了还把狗留下守着!但是他忘记了,旺仔跟她也是很有感情基础的啊。
  她沉声命令道:“旺仔,坐下,不准动。没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旺仔乖乖的坐在地上,姿式标准,神情忠诚。
  她满意的拍拍它的大脑袋以示表扬,然后衣角一撩,施施然走人了。
  可怜那单纯的小狗狗,一直坐在那里,直到天亮被人找到时,硬拉它也不肯起来……
79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7 20:14 | 只看该作者
、   之前听棋儿说过大将军府占地数十亩,房屋百余间,之深之广可想而知。她初来乍到,根本辩不清路,大门在哪边都摸不着。干脆就认定一个方向直行,只要找到围墙,翻出去不就得了!咱会轻功!
  可这将军府着实大的不像话,她沿着小径走了半天也没走到尽头,很怀疑自己是选择错了方向,舍近求远了。府内夜间戒备森严,时不时有一队队巡逻的家丁走过,她就在树下石后躲躲藏藏的前进。
  走到一座人工小河的小拱桥中间时,忽听前方拐弯处传来一人走路的脚步声。她慌忙前后张望了一下,却发现桥前桥后都没有利于藏身的地方,这时如果跑下桥找藏身之处已是来不及了。
  情急之下,抓住桥栏翻跃而过,双手扒住栏杆,脚踩住栏外稍稍凸出的石沿,呈蛤蟆状蹲下,将脑袋缩在石栏之下,暗暗祈祷来人快快过桥,不要看到扒在栏杆上的两只爪子。
  只听得脚步声上了桥,却意外的在桥中间停住了。半晌没有动静。她强忍着埋头一动不动,狐疑着此人是不是发现她了。
  忽然传来清朗的吟诵之声:“风动花枝探月影,天开月镜照花妖。”
  KAO!这谁啊这是!大半夜的不快走路,站这里赏起月来了!赏月也得挑别的地方好不好,她的手冻麻了,快扒不住了!
  忽听头顶传来一句:“敢问这位姑娘,是人是妖?”
  她惊悚的抬头,正对上一对黑濯石般的眸子,河中月影反映在眸中,碎星般的光彩。
  被发现了!
  心中一慌,居然滑脱了手,惊叫一声,身子就向后仰去!腕上一紧,却被那人伸手拉住了。
  还好……然而她不过是庆幸了半秒钟,就觉桥上那人站立不稳,身子前倾,居然被她拽得跟着摔了下来。
  扑嗵,扑嗵……两声水响。
  不远处立刻传来呼喝之声:“什么声音?过去看看!”听声音是那个名叫齐海的家伙。
  脚步纷沓,一些夜巡家丁奔了过来,在小桥附近一阵搜索。
  齐海忽然伸头向桥拱下看去。看了一会,将脑袋缩了回去,大声说道:“往那边再找找看!都给我警醒着些!”
  家丁们渐行渐远了。
  桥拱下一尺多深的水里,蹲着两个全身湿透的人。一个是唐果,另一个就是被无辜扯到冷水里的素衣男子。唐果手里捏着匕首,抵在男子的咽喉上,用威胁的目光逼视着他,警告他不准出声。
  但是她不明白的是,刚才齐海伸头往桥下看时,应该能看到他们啊,为什么没有做声,就那么走掉了?难道是因为光线昏暗,而齐海眼神又不好,其实没有看到他们?唉,回头该提醒一下父亲,注意关心一下家丁们的视力问题,安全第一啊。
  这时男子忍不住道:“这位姑娘,人都走远了,咱们上岸去吧,水中很冷。”
  唐果凶巴巴道:“少啰嗦!你要搞清楚,是我在劫持你,你是我的人质!我说了算!……上岸。”
  二人湿漉漉的爬上岸去,站直身子,唐果才发现她的人质身材颀长,以她的小个子,想再拿匕首抵着人家的脖子很是困难,于是刀尖下滑了一下,换成抵在他的后腰,凶道:“告诉我,围墙在哪边!”
  那人的表情僵了一下,墨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被看得心中发毛,眉毛一竖,拿刀尖戳了戳他:“快带我去!”
  他收回目光,温和的道:“姑娘这边请。”彬彬有礼的做了个“请”的手势,倒好像他是主人,在给她这个客人引路似的。
  她不由的发囧,倒还是坚持举着小刀子,努力维持着劫持者的威严,直到来到围墙脚下,道:“恩……好了,你可以走了。对了,你是什么人?大半夜的到府里来做什么?”
  “在下是来府上做客的。”
  “嗯?做客?!哼哼……不准把今天的事告诉别人!知道不?”威胁的晃了晃小刀子。
  他却神定气闲的回答:“在下一向不擅说谎,别人若问我衣裳是怎样湿的,定会忍不住说出来。”
  “咦?!……”这个家伙在威胁她!“反了你了!你摆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人质!轮不到你跟我讲条件!”
  “不是讲条件,是情非得已。”
  “好啦好啦,究竟怎样才能堵你的口?”
  “没有办法。不如,姑娘继续劫持在下,如何?有个人质在手里,行走江湖也方便。”
  “咝……”她倒抽一口冷气,后退一步。如此自我推销的人质,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慌忙道:“不必了不必了!”
  “不必管饭的。”
  “不是管饭的问题!”
  “你劫持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80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7 20:16 | 只看该作者
、   呜……她究竟是劫了个何方妖孽啊!隐隐听得有夜巡的声音靠近,心知不能再拖延下去。道:“好啊,只要你跟的上,就来吧~”
  后退一些,助跑几步,足尖在墙上轻点了几下借力斜刺里飞起,身体灵巧的翻转,翩然跃出墙外。
  轻巧的落地,得意转身,自言自语道:“哈,有种出来啊,出来啊,出来……啊!!!!!!!!!”
  迎面冷不丁撞上黑暗中走来的一个,吓得大叫一声,退后几步。
  “绑匪姑娘莫怕,是我,人质。”对方温和的自报家门。
  定睛一看,可不正是他小子!抬头望望高高的院墙,心中暗惊。难不成这小子也会武功?古代怎么是个人就会武功啊!结结巴巴道:“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他抬手指了指身后不远处:“从那个边门出来的。”
  原来几步远的地方就是供仆人出入的一个门口,囧……
  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这人的长相,但在唐果眼中,他脸上赫然写着“麻烦”两个大字。她满心希望再运起轻功甩掉这只大麻烦,无奈手足已冻得麻木,功夫也施展不出来了。
  只好哆嗦着道:“随你吧……先得找个地方暖和暖和……”湿衣服已快要结冰了……
  本打算找个远些的客栈以防家人很快找来,但实在是冷得受不了,只能就近进了家客栈,进门就对掌柜的说:“掌柜的,拿两套衣服来。”
  山羊胡的掌柜的慢条斯理拨着算盘珠子,抬眼眯缝眼瞄了一下两人的狼狈相,道:“一两银子一套。”
  “一两一套?!趁火打劫啊你?!”
  “爱要不要。”
  泄气了……“要要要。”伸手在身上掏摸了一下,摸得两手空空,这才猛然记起,自己出门忘记带点盘缠了。扭头问身边同样哆嗦成一团的人质:“你有银子吗?”
  “我是人质……”
  “得得。”她摸出那把华丽小匕首拍在柜台上。“这东西不止二两银子吧?两套衣服加两间上房加热水澡,换不换?”
  掌柜的眯缝眼落在五色宝石镶嵌的刀鞘上,眼睛顿时变大了数倍,把刀抢在手里,拿手指在宝石上反复摩挲,很快判断出是真货,一声“成交”忙不迭的嚷了出来,
  唐果心中暗叹:同样是拿刀付帐,命运咋就这么不同捏?鬼魂兄,我好想你啊!
  却见掌柜又迟疑道:“只是,只有一间空房了……”
  “嗯?!”只有一间房?孤男寡女,深夜投宿,共居一室……这桥段狗血的太过份了!掀桌子……
  然而她已冷得没有精神做掀桌子这种剧烈运动,满脑子只想着热水澡,热水澡……无力道:“一间就一间,给两桶热水,中间扯一道帘子,你滴明白?”
  掌柜的爽快的应下。

于是,在一间客房里,扯起了一道严严实实的帘子,两边各摆一只热腾腾的大木桶。某果欢快的奔向里侧那只木桶,迫不及待的动手褪去湿漉漉的衣服。脱了一半又想起了什么,伸头出去警告帘子那边的人:“你可不准偷看……啊!!!!!”
  猛的闭眼缩了回来……该死,人家都脱了一半了,她只看到一个标致的裸背……她真的不是故意想占他便宜的……
  帘子那边传来平静的回应:“彼此彼此。”
  该死!……
  终于泡进了热水里……舒服!冷透了的身体一点一点泡暖了过来,她惬意的仰着脑袋,枕在桶沿,闭目养神。
  很快,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折腾了半夜,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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