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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梅儿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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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这男的,我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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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7 19:26 | 只看该作者
尽量避免牵动他的伤口,小心翼翼的把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再穿上干净的亵衣和中衣。然后扶他侧卧在床上,盖上被子。
  她则坐在床边喘息,一转眼,看到他一脸春光旖旎的德行,苍白的面颊居然洇出两片粉红。
  真服了他了,都这样了,换个衣服还能换得面若桃花。
  想到他失了那么多血一定口渴,就用垫子将他的头部垫高,倒了水过来喂他喝了一点。这时外面的美女轻轻敲门,送了一些清淡的饭菜过来。还低声禀报了些什么事,见她们无意让她听到,她也没有刻意的问。
  喂他多少吃了一点东西,再扶他躺好,替他将被角掖实。他一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柔声道:“果儿也躺下歇一会吧。”
  她没有动。
  感到了她的疏远,他怯怯的轻轻扯了扯她。
  她也不忍心再拒绝,再说也真的累坏了。顺从也躺下了。他努力的挪了一下企图靠她近些,却扯痛了伤口,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好啦好啦,我过去就是。”她无奈的靠近他,贴着他的身子躺着。
  他伸手揽住她,脸埋进她的颈边,轻声说:“不要生羽痕的气了……”
  她静静躺着看着床顶,没有应声。
  他等了一会没等到她的反应,又小心翼翼的开了口:“我知道错了……”
  “你知道什么了?”她凉凉的问。
  他怯怯的看她一眼,道:“不该硬要果儿替我包扎,故意惹果儿伤心……”
  认错总算是认到点子上了,但她怒火未消,又不能对着他一个伤员发作,怒吼一声:“我困了!睡觉!”翻了一下身,拿脊背对着他。
  他顿时噤声,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乖乖的趴在她的颈后一动也不敢动了。颈子却感觉到他蝶翅一般的呼吸。
  她确是又累又困,可就是睡不着。无他,就是放心不下小狮子。洛羽痕这个家伙外表美艳,内心可是着实狠毒,对于小狮子早就视如眼中钉,他说将小狮子丢在野外了,恐怕是毫不夸张,完全做的出来。
  想到小狮子身上有伤,被丢弃到野外,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满心希望能问一问洛羽痕,却不知这话要是问出来他又会发什么疯,只能一个人闷头纠结。
  或许是她不均匀的呼吸让身后的人察觉到了她还醒着,洛羽痕轻声问道:“果儿为何不睡?”
  “嗯?睡不着。”
  他的声音骤然冷下去:“是在挂心那小狮子吗?”
  她的心中顿时更加烦燥,没好气道:“是又怎样!”
  他凉凉道:“即便是羽痕受伤,也换不来果儿一日的全心全意吗?”
  她愣了一下,回身望住他:“换?心意怎么能拿来交换?你以为受伤博取来的同情能跟心意划等号吗?……等一下!你不会是……故意受伤的吧?!”
  他冷冷的睨视着她:“是又如何?本以为如此能让你暂时忘记那小狮子,却未料到果儿如此狠心,恐怕羽痕即便是死了,也换不来果儿的全部真心!”
  她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则平静的迎着她的目光。
  她突然就癫狂了……猛的跳了起来,拳头对着他的脸扬啊扬的,愣是没打下去,愤怒之情无处发泄,转身跳下床去,搬起一把椅子狠命摔在地上,椅子顿时碎成碎片,又一把掀翻了桌子,仍没能消减心中的怒火,抓住什么摔什么,够到什么砸什么,一时间屋子里乒乒乓乓,天翻地覆。
  她的突然暴发把洛羽痕吓到,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唤了一声:“果儿……”
  “不要跟我说话!!”她疯了一样喊道,眼泪四溅,“我讨厌你!你这个混蛋!”
  他赤了足蹒跚的走向她,希望能安抚下她暴怒的情绪。
  她狠狠将手中的一个瓷器摔碎在两人中间,怒吼道:“别过来!离我远一点!”
  他却执意走了过来,赤脚踏在碎瓷片上,一直走到她身边,张开双臂,慌乱的将她拥在怀中:“不要这样……不要说这种话……羽痕受不了……”眼泪滴进她的颈窝。
  看着他身后一连串带血的足迹,她身上的力气顿时像被抽空,再也无力将他推开。嘴巴里却仍在恼怒的呜咽:“你走开……我受不了你……”
  “我只是太喜欢你。”他闷闷的回应。
  “我不要你这样的喜欢。”
  他用力将她勒紧,痛苦道:“为什么不要?!”
  “我不喜欢你的方式!可不可以不要伤害别人,也不要伤害自己?”
  他忙不迭的应声:“好的,好的,我保证不那样做了!果儿不要生我的气,我只是太急于得到果儿的心……”
  怒道:“没有你这种急法!”
  “知道了,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柔软的唇落下,吻去她脸上的泪痕。
  她还能说什么?叹一口气,扶着他回到床边:“脚又受伤了……我再给你包下吧。”
  他坐在床边,由着她手忙脚乱的替他拔出脚上的碎瓷,清洗,涂药,包扎……目光一直追随在她的脸上,眸中是深深的忐忑。
  忽然出声道:“我早先就命人暗中看着小狮子,直到他醒来才可回来。方才宫女复命说,他已自行醒来离开了。”
  她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点点头,闷声不响的专心替他把脚包好。
  她站起身时他牵住了她的手,仰脸乞求的看着她,弱弱唤道:“果儿……”
  她不看他的脸,淡淡道:“躺下歇着吧。”
  “我知道错了……”
  她不耐的打断他:“这句话我已听得厌烦了。”
  “那,那要如何说……”他惶惑的紧紧抓着她的手。
  “什么也不必说了。”
  他忽的站了起来,脚上的绷带很快洇出血色,他却浑然不觉,握住她的手急切道:“果儿不要这样,你可以骂我,打我,甚至杀了我,也不要拿这种眼神看我,这让我觉得,在你眼里像个陌生人……”他慌乱如一个乞求父母不要抛弃他的小孩。
  她眼中又现恨意,咬牙道:“我才不会像你那样,用伤害来表达爱!”
  “爱?!”他的眼睛一亮,脸上浮现喜色,“果儿爱羽痕?!”
  他究竟有没有听懂她的话……她无力的摇摇头。
  他忽然捧住了她的脑袋,恼道:“不准摇头!就是爱!就是!就是!”
  她满脸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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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7 19:29 | 只看该作者
\    他的唇忽然落在她的睫上,细碎的呢喃:“不准用这种疏离的眼神看我,让羽痕好生心寒……我也知道那样吓果儿不好,可是不知如何,竟就那样做了……果儿不知道,羽痕有多么眷恋果儿眼中的疼惜,那次我犯病时,果儿疼惜的样子,让我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要好起来……”
  他的吻零星的下落,落在她的唇上时就不肯再离开,赌气的轻咬深吮,急促的呼吸如啜泣的喘息,绝望的神情如同落水之人最后的求生,她的心里想着要将他推开,却是于心何忍!
  她的心中酸酸苦苦,也不知是气他,还是有些心疼。
  暗叹一声,道:“算了,去睡会吧。”
  见她口气略松,他也稍稍松了口气,却不肯自己去睡,固执的拉了她一起上床。她本还在生闷气,却见他精神萎靡,一直在强撑着,再纠缠下去怕是要撑不住,也没有拒绝,躺在了他的身边。
  她忽然问道:“你怎么会恰巧出现在那座官府的围墙外?”
  他淡淡回答:“知道果儿会在那里出现,我早就等在那边了。”
  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蝠影被抓了,供出了秘室的出口,被我派出去搜寻的宫女偷听到了。”
  她一个激灵,猛的坐了起来:“蝠影被抓了?!”
  他微笑道:“寒非离自以为行踪隐秘,岂不知风语城中处处有暗哨眼线,已等了他许久了。恐怕你们一进城就被盯上了。”
  她的眸中闪过一丝疑虑:“你知道他的身份了?”
  他平静的回答:“原先也不是十分确定,是替他取针时看到他身上日晟皇族特有的标记,才确认的。”
  话里话外,居然没有刻意的掩饰有意接近的初衷。他接近寒非离的最终目的,是否也是那传说中的宝藏?她很想问个清楚,他的坦然,却让她追问的话问不出口。心中也是隐隐的害怕会问出她不愿面对的隐情。
  想到蝠影落入敌手,叹道:“蝠影那样忠心耿耿,居然会招供,也不知受到了多么残酷的刑讯逼供!”
  “果儿心疼了?”酸溜溜的语气。
  “……”眉毛一竖。
  见她要变脸,他勉强收敛了一下满脸的醋意,道:“果儿放心,蝠影未受到什么酷刑,只不过被下了一点**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此而已。”
  她心头顿时一松:“我就说嘛,鬼魂兄没那么容易屈服的!”顿了一下,又问:“能不能告诉我,你这又是哪门子宫主?”
  他嘴角一弯,深深的微笑:“果儿愿意了解羽痕,我很欢喜。”
  她尴尬了一下:“嗯……其实不说也罢,你的身份太多了,我怕记不过来。”
  “要说。”他固执道,“叫做绝影宫。”
  “哦。好名字。是正派还是邪派呢?”这话一问出来,自己囧了一下。当着人家宫主的面问人家是正是邪,太直接了些吧。
  他却笑笑的反问:“绝影宫以擅用各种奇毒而扬名江湖,人人谈而色变——你说呢?”
  一面是蝶谷医仙,救人性命。一面又是绝影宫主,以毒药害人。洛羽痕,为何要让自己活的如此矛盾?
  “……这么多身份,你不累吗?”
  “累,累死了。”他的语气里是深深的疲惫。却不再解释为何要活的如此辛苦。他的眼睫已是困倦得睁不动,却硬撑着不肯合上,目光溺溺的缠着她。
  她也不再追问,微微的心疼。轻声道:“累了就睡吧。”
  他却得寸进尺,伸臂环住她的腰身,在她的肩上辗转着脑袋,扁着嘴巴道:“果儿要亲口说不再生我的气,否则我就不睡!”
  她眉毛一竖:“刚说过不准伤害自己,又来!”
  他惊得睫一跳,旋即紧紧闭上了眼睛,一动也不敢动了。
  她忍不住微笑,轻声道:“好啦,我不生气了。可是以后不准那样做了。”
  “再也不会。”他轻声的回答,仍合着眼睛,眉头却舒展开,嘴角漾出一个微笑。此时他的脸绝美到让人心醉神迷,她不由的看痴了。
  他的呼吸很快变得深长均匀,总算是睡熟了。她也很快被沉沉的睡眠俘虏。
  醒来时已是次日的清晨。这一觉睡得很沉,精力得到了充分的恢复,通体舒畅。初醒的眼睛被窗外透入的亮光耀得睁不太开,就惬意的合着眼,在被窝里狠狠伸了个懒腰。
  忽然感觉身边传来有些急促,又很不均匀的呼吸声。
  一歪头,看到洛羽痕卧在身边,嘴里咬着被角,面色潮红,眼里水色渺茫,一脸痛苦忍耐的样子。
  她吓了一跳,撑起半个身子,手抚上他的额头,一边问道:“怎么了,很难受吗?”
  他低哑着声音回答:“难受……难受死了……”
  心中一惊,难道是伤口恶化了?急忙问道:“哪里难受呀?!”
  他忽然展臂抱住她,猛的将她拉入怀中,身体急不可耐的贴向她,毫无章法的磨蹭纠缠,嗓音里带了颤音:“浑身都难受……想要果儿……要果儿……”
  一句话未说完,一个热辣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未做过多的纠缠,就伴随着急促的呼吸,沿着颈子一路印了下去,她的衣服在他手底下发出撕裂的脆响。
  唐果大睡初醒,身体的感觉都尚未苏醒,完全不在状态,尚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这个性急的家伙揉得一团糟!
  顿时联想起上次他同样强横的情形,恶向胆边生。
  用力推了他一把想把他推开,他却像树袋熊一般死死抱住她。她恼怒的吼道:“不行!我不要!走开!”
  他却已沉迷在乱 欲的情绪里无法自拔,眼里一片痴迷,口齿不清的呢喃着:“要的要的要的……”
  “我说不要就不要!”她坚定的拒绝,用力蜷起身子想躲开,却怎么也避不开他的唇,落在何处都是滚烫的一吻。她反抗的动作惹得他越发心急,竟双手握住她的手腕按住,低脸在她胸前咬了一口。
  这一口力道没有控制好,居然咬重了,疼得她一声痛呼,眼泪哗的流了出来。
  他被她的痛呼声吓了一跳,迷乱的头脑终于有些清醒。低头再看,那雪白的隆起上,清晰的印了一个紫红的牙痕!
  心中顿时懊悔不已,探出舌尖去轻抚那牙痕,一边道着歉:“对不住……弄疼果儿了……我不是有意的……”
  也不知是恼怒,还是伤心,她居然收不住眼泪,呜咽道:“你就是有意的!就是有意的!你想强 暴我!”
  他慌忙摇头,睁大眼睛辩解道:“我没有……”
  “还说没有!你看看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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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7 19:29 | 只看该作者
、   他这才审视了一下当下的情形——他强势的压在她的身上,俩手死死按住她的手腕,而身下的人儿衣衫破碎,坦露的胸部印了一个血色的牙印,从颈子到胸口更是遍布了紫红的吻痕,脸上涕泪交流,胸口因为抽噎剧烈的起伏着。
  这个情形,不是强 暴又能是什么?!
  他如梦初醒,急忙松开她的手腕,从她身上下去爬到一边,手足无措的坐了一会,又爬回来,想替她把撕破的衣襟掩上。她抬腿就踹了他一脚,骂道:“滚!”
  他默默的捱下这一脚,硬着头皮又上去了,小心的抱住她:“对不起……”
  “说这个没用!”她怒吼道,狠狠擦去脸上的泪水。
  爬起来坐在床沿,背对着他掩了掩衣襟,往上一站,就想甩手离开。
  这一站却没能站起来,被他从背后抱住了。
  “果儿,莫要生气,是我忍了一夜,太心急了,真的无意强迫你……”
  “KAO!你怎么不说是你兽性大发?!”
  “是,是我兽性大发……”
  “承认了就好!找地儿发你的兽性去吧,什么时候有点人性了再来我面前蹦跶!”
  “现在就有了,有了,有人性,没兽性了……”
  她不再说话肩头抖啊抖的。
  “果儿莫哭了……”他讨好的伏在她的肩上,瞥见她的侧脸,忽然起疑。
  “果儿……你是在笑吗?”迟疑的问。
  “噗……”终于忍不住笑喷,“哦呵呵呵,你这句有人性没兽性很雷人啊……”
  他无奈道:“果儿……”看她展颜欢笑,悬着的心放松下来,又溺溺的贴上来。却不敢再用强的,只从后面环了她的腰,轻吻着她颈后露出的一抹肌肤。
  她被那羽毛一般轻盈的吻撩拨得心头一阵乱跳,却总还有些气他之前的侵犯,呼的站了起来,将他的手臂扳开,离开床边。
  他眼睁睁看着她走开又不敢硬拉,只能用他最柔软的声调唤了一声:“果儿……”
  她回头,看到他脸上化解不开的春意和乞求的神情,心中暗爽。哼哼,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领悟不到女尊的真谛!
  她眉一扬,道:“饿了,洗刷刷,吃东西!”
  他不甘心的不肯下床,还在那边磨蹭,她已打开了门,想找紫衣美女们问问洗手间在哪边,却惊见门外已恭恭敬敬站了一溜美女,捧洗脸盆的捧洗脸盆,捧衣服的捧衣服,看来已恭候多时了。
  回头看看薄薄的门板,囧了。古代房屋隔音效果差到极点,刚才那些沦丧的声音岂不是都被她们听见了?看她们平静得波澜不起的表情,又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难道她们听习惯了?洛羽痕的房间里是不是经常搞出那种声音……还有……她瞄一眼宫女手上捧的干净衣服,是一套女装。哼,想的真周到!是不是每天早晨都有个被撕破衣服的女人从他的屋子里出来?
  她这边腹诽得千回百转,脸上青红变幻,紫衣美女们已恭敬的行过礼,捧着洗漱用具从她身边鱼贯而入,对昨晚某人发飚时摔的一地狼籍视若无睹,镇定有序的来到床边,伺候洛羽痕洗漱。更有宫女走到她的面前来,伸手就要替她换衣服。
  她急忙将宫女手中的衣服接了过去:“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
  那边正很自然的接受宫女服侍的洛羽痕听到了,动作一僵。伸手从一名正在给他擦脸的宫女手中接过手巾,吩咐道:“把东西放下,你们将地上的东西收拾一下吧。”
  宫女们遵命,转身麻利的去收拾地上的狼籍。她们的手脚着实利落,一会的功夫就将屋子里收的干干净净,悄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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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7 19:30 | 只看该作者
  、    自己动手洗漱完毕的洛羽痕,有些不安的瞥了一眼拉着脸的唐果,小心翼翼道:“果儿,过来洗漱吧。”
  她哼了一声,没有答腔。
  他的神色更忐忑了,将姿态继续放低:“让羽痕来服侍果儿……”
  她眼一瞪:“我才不像某些人,洗个脸要七八个美女围着转!”
  “她们……只是宫女……”
  “切!”
  “果儿不喜欢,我以后不要她们服侍了。”
  “咦?!你们内部管理关我甚事,你就是上茅厕都拖上美女帮你擦屁股,也不关我的事!”
  他忽然笑了,走近她,身子一欺,从后面环住她,下巴在她的肩上钻啊钻的。
  “果儿吃醋了。”
  “嗯?!哪有!我才没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醋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她奋力的抖了抖肩膀想将其甩开,他却像块牛皮糖一样根本甩不掉!“放开我!我要去刷牙!”
  他这才放开她,脸上笑意却越来越深,眼中满是璀璨的星光,看得她心跳漏掉一拍,赶紧转脸去刷牙。
  自从来到古代,刷牙一直是个问题。一般客栈里提供的洁齿用品就是青盐和特制的杨柳枝,她每天早晚都得苦着脸嚼那根小枝子,就跟个骆驼似的,嘴巴里还咸的要命。
  洛羽痕这里却有特制的牙粉和牙刷。那牙刷的柄是骨制的,一端钻有数个小孔,似乎是马鬃制成刷毛栽植在小孔中,用金属丝束住,其外型已跟现代的牙刷十分接近了。
  再以牙刷蘸了牙粉塞到嘴巴里,更是惊喜得两眼发光。咬着牙刷,含混的惊呼道:“薄荷味的!居然是薄荷味的!”
  洛羽痕立刻凑过来讨赏:“是我配制的。”
  这就不奇怪了,他是蝶谷医仙哎,这点小配方自然是不在话下。嚼了多日青盐的她,忍不住夸他:“你真聪明!呼鲁鲁……”
  他像得到夸奖的小孩,笑得明媚耀眼。
  很快她又有了新的发现。那块用来洗手的四四方方的肥皂,柔滑细腻,浑不似别处黑不溜秋的皂块,还散发着怡人的清香。
  “香皂!!玉兰油保湿美容香皂!!!!!”她捧着那肥皂惊喜的叫道。
  “玉兰油……?果儿这名称起的好,只是太长了些。这也是我配制的。”
  “哇,你好有才!”
  没想到牙粉和皂块换来佳人的诸多赞赏,他欣喜不已,认为已找到了沟通的锲机,上前一步,从后面环住正在擦脸的唐果,鼻息凑到她的颈窝咻咻的轻嗅,用媚惑得滴水的声线道:“果儿喜欢的话,就天天跟羽痕在一起,我配制更多香香的东西给你用!果儿好香……让羽痕尝尝……”
  舌尖探出,在被水湿过分外润泽的颈侧肌肤上,轻轻一扫。
  她颤抖一下,脊背一僵。刚刚忘记的恼火卷土重来。恨恨道:“走开。”
  他委屈得嘴巴抿成了弯弯的一线:“果儿欺侮羽痕……”
  某果眉毛一竖:“嗯?!你再说一遍!!!!!”
  “果儿……果儿……羽痕欺侮果儿……”心虚的将次序颠倒了过来。
  “哼!你心中有数就好!”
  有宫女端来了早点。
  一见有吃的,某果立刻两眼囧囧来神,扯了一下洛羽痕的衣袖:“吃饭啦吃饭啦!”
  颠颠的坐到桌前,先把筷子抓在手里,喜孜孜的打量着桌上的饭菜。洛羽痕没精打采的跟来,将椅子拉得与她的椅子极近。一对眼睛倒也满是饥渴,不过丝毫不理会那饭菜,只流连在她的身上。
  发现桌上的饭菜多数清淡又精致,却有一份清炖的鸡汤,香气扑鼻。心知应该是宫女们见他受伤,特意给他做了补身子的。
  就拿手肘碰了他一下:“喂,你多喝些那鸡汤。”
  “嗯。”他漫不经心的应着,却压根儿碗筷都不碰一下,只歪着脸梦幻般看着她,颊上居然晕着粉色。
  她瞪他:“你倒是吃啊!”
  “哦。”他恍然回神,伸手就摸筷子,胡乱夹了些青菜塞进嘴巴里。
  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她恨恨的把汤匙塞进他的手里:“要你喝鸡汤!喝鸡汤啊!”
  “嗯嗯嗯……”他接过白瓷汤匙,也不去舀鸡汤,直接就送到自己唇边,探出粉色的舌尖,极其妖娆的对着那汤匙反复舔 弄,一对眸子半眯着看过来,媚色横生。
  如果那个汤匙有知觉,定然血脉爆裂而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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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7 19:32 | 只看该作者
、   她放下筷子,哭笑不得:“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不问还好,这一问,他抬手将那汤匙一丢,整个人扑到她身上,纠缠不休,泫然欲泣:“就是在想果儿,想果儿,想果儿,想果儿……”
  囧……感情他这会儿从思想到行为,已经全部被动物思维控制了……
  这个刚刚失血几千CC的家伙,怎么觉也不睡,饭也不吃,整天净想着这点事儿啊!这样下去不出人命才怪!总得哄着吃进些东西啊!
  一念至此,脸上做出一个极其和蔼的微笑:“先吃饱了饭,再说其它的,好吗?”
  洛羽痕的眼睛一亮,顿时看到了希望。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忙忙的吃起东西来,给什么吃什么。一会功夫就吃饱了,急切的就想跟唐果谈一下“其它”,却见她仍在慢条斯理的吃着哪。
  “果儿……”他充满希冀的看着她。
  “食不语。”她简洁的飚出三个字。
  他只好强行将那“其它”话咽下,眼巴巴的等着。不过是等了片刻,就不老实了,爪子不规矩的摸过来,在她的腰上逡巡几下,便往衣襟下探去……
  “咳……”她猛的被食物呛到。
  他慌忙替她抚背:“对不住对不住……”
  她又咳又喘半天才算是顺过气来,一抹咳出的泪花,怒道:“我这儿吃饭呐,哪有你这样的!难不成你又想强……”
  他一把捂上她的嘴巴,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讲,直憋到眼泪汪汪,忽然发狠道:“只要果儿心中能将此事释怀,怎么样都可以……不如……果儿强要羽痕一次,如何?”
  她手一抖,筷子“啪啦”一下掉到了桌上,又是惊讶,又是佩服的看着他。
  他的眼里燃烧着浓浓的妩媚,无限诱惑的引诱着她。
  让她强要他!真是个狐狸精才想得出的法子!她要是答应,岂不是正中他的下怀?……可是小狐狸啊,她唐果是谁?会这么轻易中计?知不知道她最擅长的就是将计就计!
  “嘿嘿”坏笑一个,摩拳擦掌曰:“好啊……”
  他的眼里满是惊喜。
  她继续道:“那,我们就来玩洞房那天玩的那个游戏吧~”
  他倒吸一口冷气,惊慌道:“果儿又要将我绑起来,折磨得人不上不下,然后丢下我一个人生不如死,自己溜之大吉?!”
  听听,说得就跟给他上刑似的。“不会不会,说强你就强你,这次绝不会跑。”
  “果儿要言而有信!”
  “当然,我才不会像某些人……”
  一听又要揭到他的短,赶忙道:“那就来吧!为夫一刻也等不得了!”
  等不得?哼哼哼,小狐狸,不好好收拾收拾你,你就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她正捏着下巴坏笑连连。他已急不可耐将她抱到了床上,俯下身子试图捕捉住她的唇,灼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
  她一伸手将他撑开一段距离,眯眼道:“搞清楚,是我强你哦!躺下!”
  他顺从的被她按倒在床上,双手摊开,媚眼如丝。那付任君宰割的柔顺样儿,看得她一阵心痒,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他吃掉!深吸一口气——镇定,镇定。
  她回头找来了两段昨天包扎用剩的绷带,将他的手腕系在床头。不过是松松的打了一个结,一面系一面说:“知道你力气大,你想挣脱自然是容易的很,但话说在前面,你要是强行将这布条扯断,咱就不玩了。”
  “果儿说怎样就怎样……”
  将他的两只手都系好,某果Y笑着将他的衣服一件件挑开,露出还绑着绷带的胸口。这绷带和他手腕上系着的带子交相呼映,倒更符合强J的情境了!
  嗯,不过……人家不过是肩后受伤而已,她就几乎把他的整个上半身都裹进绷带里了,她的包扎水平真是有待提高啊。这包的严严实实的,还真让她有无处下手之感。
  躺在那里等着被OOXX的某人,等了半天没等到该有的调戏,急得吭吭出声:“果儿……”
  “闭嘴!是我要强你,你好歹也配合一下,做个害怕的表情好不好?”
  他的嘴角抽了两抽,只露出一脸委屈。
  “嗯嗯不错,差不多就行了。”她大度的说道。忽然发现绷带的缝隙露出一点樱红的小豆,大喜:“啊!在这呢!”
  探指就轻掐了一下。
  “啊……”忍耐了很久的他,这一点小小的碰触竟带来极强的刺激,颈子一仰,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醉眼迷离。
  “哼哼,不准出声!”某果蛮不讲理的瞪眼。
  他赶紧隐忍了咬了唇,一对云雾缭绕的眸子企盼的看着她。
  她的手指在那粒樱红上恶意的揉弄着,俯下脸,探出舌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舔耳垂和颈子,直弄得他呼吸紊乱。忽然发现他还在咬着唇坚忍,又有些心疼起来,轻声道:“别咬了吧,看咬破了。”
  这话一说出来,忽然觉得十分的耳熟。仔细一想,记起来了,那夜“洞房”时,他曾对她说过同样的话。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他得到赫令,松开牙齿,下唇上赫然一排清晰的牙痕。半张着嘴巴,舌尖探到唇沿颤抖着,想索求一个深吻。她却只蜻蜓点水般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手离开他的胸前,在他的腹上坏坏的打着圈圈。一面低下脸去,咬住绷带间那一点,轻轻的研啮。
  他浑身一颤,禁不住的唤出声来:“果儿……”
  她的脸向下滑去,舌柔软的在他细瘦的腰腹上卷动,惹得他呼吸紊乱,粉色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晕染。
  他越是挣扎,越是激起了她折磨他的兴致。手忽然滑了向危险的领地,指尖轻轻的打转……
  他短促的哼了一声,身子猛的绷紧,闭上了眼睛,呼吸暂停了一下,过了一会,胸口又剧烈的起伏。手紧紧的抓住床头,努力抑制着自己想挣脱那束缚的冲动。喘息着颤声道:“果儿……用些力,求你用些力……”
  这令人血脉贲张的景象看在眼里,她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了。偏偏又想起上次的痛楚,暗暗发虚,心里打起退堂鼓来。
  他抬起脸,哀求的看着她:“果儿……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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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7 19:34 | 只看该作者
、   她暗骂自己无能。说好了要强他的嘛,这时候再被吓跑,岂不是丢脸!心一横,伸出手去……手心被那滚烫的温度烫到,怕怕的抖了几抖。
  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半闭了眼睛,劲瘦的腰腹微微起伏着,腰身绷紧出让人心乱的弧度。
  手心的触感让她心慌意乱,心虚的撤回了手。他不满的哼叫一声:“不要松开……”
  她越发把手藏到背后去了……啊,真有够丢脸的……
  他难受的扭动几下,忽然展开修长的腿攀在她的腰上,将她揽自己的身体。她没有防备到他的腿上功夫,就被那腿儿勾倒在他的腰上,她“啊”的惊叫了一声,浑身的气力仿佛被抽走,扑倒在他的身上。
  他居然就将就这个姿式,迷乱的磨蹭着,眼睛半眯着,眸里云雾缭绕,嘴唇微启着发出混乱的呢喃,粉色的舌尖时不时探出唇边妖娆的轻扫。啊……真够诱人的……
  啊!不行!不能让他占上风!她打起精神,撑起了身子,躲开他的磨蹭,低头一口啃在他的锁骨上。他似乎毫不觉痛,眼神柔软热烈。她就一口一口的啃了下去,啃完颈子啃脸蛋,啃完脸蛋啃胸口,一路走一路啃,直至他身上布满红红的印子,他呢喃得渐不成语调。而她强势的啃咬不知何时已变成了沉溺的深吻,渐渐的失控,一件件褪去了自己的衣服,直到只剩下一个水红的小肚兜儿,再也不好意思脱了。头脑迷蒙,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漫无目的磨蹭缠绕。肌肤相触燃起烈烈的火焰,蔓延至全身,却混乱得不知如何去化解。
  洛羽痕终于忍耐不了,急促的道:“果儿,果儿,求你给了羽痕罢……”
  她这才明白自己应该干什么。她还真不是玩强J的料……
  抖抖索索的爬到他的腰腹上骑着,却发起愁来,开始后悔自己提出的这个玩法。这……让她自己来,还真有些怕的。瞥了一眼全靠他的自制力才得以仍绑在床头的手,心中倒暗暗希望此时他兽性大发,挣断布带亲自动手。然而这家伙被她整的死去活来,好像是已经彻底学了乖,她不让他挣开,他是咬了牙不挣开的。
  这时候她如果主动给他解开的话,也太丢脸了吧……
  “果儿……”他喘息道:“果儿累了,让为夫来,好吗?”
  “嗯嗯……”算他识相,知道找个台阶给她下!
  他听到这回应,如遇大赫,手腕一用力,捆着的布条登时断裂,一把抱住她,天旋地转了一下,已被他覆在身下。
  “果儿也等不得了吗……”他沙哑着嗓音低声道。
  “哪有……没有!”某果这时候还在嘴硬。
  “是吗~?”
  他用实际行动来揭穿她了薄弱的谎言。一开始唇游腮颈,动作轻怜缓惜。说不清的奇妙感觉纷至沓来……这一刻他不再小心翼翼的怜惜,直至玉碎红乱,魂飞魄散……
  身心仿佛被惊涛淹没,她一度陷入了浮云般的晕迷中。
  身体上传来轻柔的触感唤回了她的意识。睁眼一看,原来是洛羽痕正拿了一块柔软的帕子替她揩抹着。

     身心仿佛被惊涛淹没,她一度陷入了浮云般的晕迷中。
  身体上传来轻柔的触感唤回了她的意识。睁眼一看,原来是洛羽痕正拿了一块柔软的帕子替她揩抹着腿间。
  她的脸顿时羞红,双腿一并就要躲开。他轻轻扶住她的腿阻止了她:“别动。还没有擦净呢……”
  他一脸认真的注视着那个地方,擦擦擦……忽然误触了什么地方,她“啊”的一声惊叫,身子颤抖了一下。急忙伸手去推他:“不用擦了不用擦了……”
  他的呼吸却已然变的急促,将帕子一丢,抱住了她,颤声道:“果儿,羽痕又想要了……”
  她惊道:“不是刚刚才……”
  “就是又想要了!果儿那般手段撩起的火,岂是这么好灭的!”
  感情还是她的错了!她后悔死了……“不来了不来了,我不想来了!”
  “可是好难受……”用他重新坚硬起的部位磨蹭着她的腿根……
  “不行就是不行!” 要命了,她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果儿想怎样玩,就怎样玩,好不好……”媚惑的眼里满是痴缠……
  咦?!……又用这一招诱惑她!
  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两眼一弯,笑道:“倒是有个新鲜法子,想不想试试?”
  “想的!想的!”小狐狸开心得小白牙都露出来了,“是什么法子?”
  “这个法子叫做捆、绑、调、教。”
67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7 19:3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梅儿精 于 2010-12-17 19:49 编辑

       番外 洛羽痕
  江湖中人谈起“绝影宫”三个字,无不悚然变色。绝影宫擅毒,无影无形中,可以让你死得不明不白,也可以让你死得惨烈无比,也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绝影宫却是一个世外仙境般的所在。翠竹依依,亭台楼阁,薄雾环绕,湖水敛滟。谁又知道这般美好的景致之下,其实是冰冷如地狱。
  我自小在绝影宫中长大。在我之前,师父是绝影宫的宫主。
  宫中除了我与师父,一律是清一色身穿紫衣的宫女。宫女虽多,却个个冷冰冰的淡漠疏离,宫中没有一丝暖意。
  洛羽痕这个名字,是师父给我起的。我并非姓“洛”,因为我无父无母,出身不详。也并非是从师姓,因为我的师父也不姓洛。等我识字的时候,将这个三个看似雅致的字写在纸上,默默的念,洛、羽、痕,飘落的羽毛留下在空气中残留淡淡的痕迹……竟念出了命薄如纸的味道。
  师父从未说过为什么给我起这样一个名字,我也不敢问他,我对于师父总是惧怕多于亲近。师父高傲,暴戾,残忍。他的武功很高,擅长研究各种奇毒。他教我武功和用毒,传授的方法却很是奇特。教我武功时,他会只略作点拨,然后令武功高的宫女和我对打。“悬赏”的奖品是各种奇怪的毒药,谁输了谁就以身以毒。那毒药往往是致命的。我若是输了,无可抗拒的要服下毒药,然后拼了命的翻毒谱,配解药,数次险些配不出解药而丧命。若是宫女输了,我还是得去翻毒谱,配解药,否则就得眼睁睁看着她们死掉。
  我的武功和毒术就是这样练就的,能活着练就,也是幸运之至。
  师父似乎有一种奇怪的病。前一刻还好好的,突然就面色大变,严重者口吐鲜血,不管不顾的狂奔而去。有时几日才回,回来时就已恢复正常。我对师父虽然畏惧,甚至有些痛恨,但终归是有些感情,偶然关切的问了一次,他就狂性大发,险些将我打死。至此我再不敢提。
  直至我七八岁的一天,我突然出现了跟师父一样的症状。胸口毫无预兆的猛然疼痛,难以忍耐,耳边响起尖利的呼啸,一种强烈的感觉刺痛着神经,要求我奔向某个方向,直觉的感到,我若是不立刻赶去,就很快会死掉!
  我失控的狂奔而去,不管前方有什么阻拦都不顾一切的冲过,足足跑了一昼夜之久,跑得足底出血,咽喉干枯,直奔进一座大宅院,凭着感觉冲进一个房间里,看到一名与我一般大的男孩儿,心口的刺痛顿时减退,身上却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倒伏在他的脚下,几乎昏去。
  男孩高昂着头,俯视着我,那高高在上的眼光,如同看一条狗。
  他身后的帘子里,传出低缓的女声。那女人说:要注意召唤的手法和距离的远近,手法重了,或是路途远了,被召唤者可能死在半途。
  于是我知道了,我被妖术控制了,我是他的奴隶。
  师父忽然出现在门口,对着那名男孩跪地行礼。那男孩示意他可以将我带走了。师父抱着我,返回绝影宫。
  那大概是师父唯一的一次抱我。尽管当时我已是奄奄一息,意识模糊,却仍记得靠在师父宽阔的胸口的感觉。那一刻体会到的师父的体温,是我有生以来得到的唯一温暖。
  回到绝影宫后,师父又恢复了冰冷的形象。他冷冷的告诉我,我身上被下了一个叫做“召唤蛊”的怪东西。在我还在襁褓中时,体内就被种下了一只可怕的蛊虫,蛊虫的主人就是我见到的那个男孩。他可以随时召唤我,我若是不及时赶到,体内的蛊虫就会发疯,从身体的里面将我活活咬死。
  我听到这话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杀了那个男孩,让他不能召唤我。
  师父却冷笑着说,召唤蛊还有一个功效,就是蛊主受到的任何伤害,都会在受蛊者身上同等体现。那男孩若是死了,我也不会多活一刻。
  我果断的告诉师父:那,我就与他同归于尽好了。
  师父看着我,没有说什么,眼光很复杂。
  自那以后我更刻苦的习武研毒,等着有一天有足够的力量,去与那男孩同归于尽。
  别人习武或是为了强身健体,或是为了锄强扶弱,我却是为了赴死。
  在我十几岁的某天,师父突然不见了。我四处寻找,最后在绝影宫外不远的路边找到了他的尸身。那条可怖恶心的蛊虫已从他身体里钻了出来,师父的胸口被蚕食出一个大洞,心脏已然不见……
  师父死后,即接到主上——即当年那个男孩的指令,任命我为新任绝影宫主。我没有拒绝。没有勇气拒绝。之后主上给我下的各种命令——替他除掉一些他想除掉的人,我也奉命照办。
  我不再想与他同归于尽的事。只因为,我不想像师父那样,到死没有摆脱蛊虫,尸身还要被它蚕食亵渎。
  我发誓要它死在我的前头。它一日不离开我的身体,我一日不敢死。我不要跟这个怪物死在一起。
  死也要死得干干净净的。
  我试图用药物将它驱除出体外。为此查阅遍了天下医书,甚至不惜服下一些剧毒药物,可是次次都是我险些死在它的前头,迫不得已又服下解药。蛊没有驱成,倒将自己搞得半死不活。
  我是如此痛恨这个让我生不如死的世界。我理解了师父乖戾性情的根源所在。仇恨和痛苦的折磨,不能与命运抗衡的长期压抑,让我们下意识的去伤害每一样可以伤害的东西,残暴的对待比我更弱小的人,宫女们对我都是又恨又怕。
  这期间,我时常以“百变妖狐“或”绝影宫主”的身份去杀人,而不会有人怀疑到主上的头上。执行主上分派的任务时,更成了我宣泄心中抑郁的出口,出手异样的残忍。我的双手因此粘满血腥,手下冤魂累累。
  不敢违逆主上,又不敢去死,只是心中的债一日重似一日。心境偶有清明的时候,我意识到自己的心性已然扭曲。我痛恨这样的自己。我也想改变。尽可能在善待自己,将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仔仔细细,仿佛如此就能掩饰内在的阴暗。
  可是时不时被召唤的痛苦还是在提醒我,身体里藏有异样的怪物,这让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很恶心,时常幻想着将刀刺入自己的身体,直接将它杀死。实际上我也的确那样疯狂的做过。然而险些死去的还是我自己。
  所有这一切都不能救赎我破碎的灵魂。
  只有一件事能让我获得暂时的安宁。我背着主上,在蝶谷中设起医馆,济世救人,以赎些许的罪孽。这多少让我苟活的生命有了一星半点的意义。

     我却是从未放弃寻找驱蛊的方法。皇天不负苦心人。偶然在一次翻阅一本奇闻异志类的古书时,竟有了意外的发现。
68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7 19:5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梅儿精 于 2010-12-17 19:51 编辑

番外 洛羽痕
   这时,主上发来一道密令,让我跟踪一男一女,并进一步确认他们的身份。我得知这二人的名字时,寒凉的笑意浮上嘴角。或许,命动的轮盘,终于肯为我而转动了。
  接近他们有很多种方式可选择,我却偏偏设下一个“比武招亲”的圈套。因为这个名叫郭糖的女子,与主上有着特别的关系。主上,他控制我的身体,践踏我的灵魂,让我的生命沦落到狗都不如的境地。我却能与他未来的新娘先一步拜天地,入洞房,或是……给予更多的羞辱。拟定这个计划后,我心中的快意阴暗的盛开。
  “比武招亲”的把戏玩的还算顺利,郭糖如计划中那样,与我拜了天地,入了洞房。事前我愉悦的设想过她被我羞辱时的情形——尖叫,哭泣,挣扎……
  可是十分意外,她全然没有一般女子应有的反应,反而表现得十分大胆,还让我称她为“妻主”,那样泼辣的性格,让我觉得事情好玩起来。那个特别的洞房之夜,让我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暂时放过了她,以便看看她究竟还能多有趣。
  第二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与那个被她称为“小狮子”的人产生了裂痕,一个追,一个跑。我趁机“救”下她。她当时身有内伤,缩成弱小的一团,被我抱在怀中,胸口感觉得到她温存的体温。我忽然记起了师父唯一抱过我的那一次。忽然间就有些心动了……
  将她带到客栈的房间。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一种抢到一件宝物,私藏起来的感觉。
  那一夜我为她疗伤……真是混乱的一夜。半真半假的纠缠,心中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的失控。戏弄羞辱的初衷渐渐被丢在脑后,我忽然贪恋起与她在一起的感觉。这时主上的召唤来了,我却拖延着不肯去,强忍下被召唤的痛楚,想多留一晚。
  次日清晨初醒时,一睁开眼睛,竟看到她脸上挂着关切的神情,伸出手,正欲来探摸我的脸。那一刻我悔青了肠子——如果我再晚醒来一小会儿,待她的手指触到我的脸颊,在她温暖的触摸下醒来,那该是多么甜美的一刻……我长这么大,从未有人如此亲昵的触摸过我。而当这个爱抚来临时,我居然不识时务的睁开眼睛,生生将这美好的一刻中断了。
  于是我不甘心的往前探了一下脸,自己送上门去,拱入她的手心——我深深的迷恋上了她手心的温度,我简直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换取这半刻的温暖。
  主上的召唤使得我忍不住吐了一点血,被她发现了,吓得脸色发白。那时我在她的脸上看到了“心疼”的神色吗?我不太敢确定。当我开玩笑的告诉她,吐血是因为“欲火焚身”时,她竟当了真,往床上一倒,要“献身”救我……
  她竟缺心眼至此,让人忍俊不禁,可是心中,竟刹那间全盘沦陷……不曾有人甘愿为洛羽痕如此付出过。
  那一刻我无比清晰告诉自己:不管她是谁,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我要定了她。
  召唤蛊给身体带来的痛苦十分难忍,我却强撑着能捱一刻是一刻,对她只谎称自己是病了。她悉心的照料我,为了劝我吃饭,居然亲手来喂我。何曾有人如此对我好过?在她身边多留一刻,我便更深陷下去一分。
  我自小不知道“爱”为何意,当这个字眼从我的心中生芽时,几乎在瞬间就疯长了起来,占领了我的胸口的每一寸角落,没有留下丝毫间隙。
  当寒非离突然出现,试图将她从我身边拉走时,嫉恨之心几乎将我焚为灰烬。我只想独占她,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确认寒非离的身份,是主上给我的任务之一。确认的方法有很多种便捷的法子,我却独独借用了最歹毒的游魂穿心针。这也是算他好运了,若不是有任务在,我当时就会取了他的性命。
  然而最让我不能忍受的,是她对寒非离的好!
  当她带着寒非离进谷求医时,我已悄悄跟在他们身后。看到她对他百般呵护,心中的毒焰烧红了我的双目,我无法容忍,几乎失去了控制。居然在她背负着那人在谷中苦苦挣扎时,冷眼旁观。我是那样的狠心。却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些伤痕留在她的身上时,我的心感受到加倍的疼痛。我却仍不知道我错了,只知道自己的心意没有得到完全的回报时,一味的发泄着自己的怨恨。
  当她知道真相时,眼中疏离的神情,让我忽然意识到:我的行为似乎是太离谱了。我是爱她的不是吗?我是想表达自己的爱不是吗?为什么最终却让她伤痕累累……那时我就意识到我错了,却慌乱得一塌糊涂,不知如何才能挽回。
  或许占有了她,就能得到她的心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不但没有遏止,就那样任了自己的性子。
  而我所做的一切似乎让她离我越来越远了。
  她果断的离开了我,跟着寒非离走了。
  我几乎陷入绝望。不知道如何是好。强撑了多年的活下去的勇气,摇摇欲溃。
  再次见到她时是许久以后。她从包围圈里冲出来,堪堪落入我的怀中。我满心充斥着重逢的欣喜,她却揪着我的衣服,哭求着让我去救寒非离。心中的温度骤然冷却下去。分离那么多日子,每时每刻的时光,都是划过心脏的薄刀。然而见到她后她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让我去救那个男人。
  为什么她总是在挂念着别人,关心着别人?那疼惜的神情,就不能独独给我一个人吗?
  又记起寒非离中针后她着急怜惜的神情,我嫉妒得不能自持。我忽然很渴望自己也受伤,那样就能得到她的关爱了。
  于是我就那样做了——故意受了一箭。
  我如愿以偿了。看到我受箭伤,她不再闹着去找“小狮子”,只顾得上照料我,心疼得哭了出来。我身体很痛,可是心中不知有多幸福。
  然而好景不长,我鬼使神差的将故意受伤的真相讲了出来。她是那样的震惊、愤怒,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我有些不明白。我没有弄伤她,也没有弄伤别人,只是弄伤了自己,为的只是想赢得她的心,她为什么会如此生气?
  “洛羽痕,不要伤害别人,也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
  略微平静之后,她无力的说道。我这才惊觉了自己的问题。
  伤害。
  我竟一直在用伤害来表达自己的感情。之前我只知道自己会用伤害来表达仇恨,却不知道已形成了习惯,除了伤害,竟不会其他的表达方式了。
  我的感情原来已然是扭曲的形状。
  我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并愿意改变。命运待我一向太苛刻,在此之前,我从未感觉这世上有任何事物值得我留恋。如今我只想尽全部的力量,抓住这世上唯一的温暖,至死不放手。
69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7 19:56 | 只看该作者
、   “好奇怪的名字。”狐狸眼兴奋的闪啊闪的。
  “试试就知道了,刺激的很哦……”她的手指挑逗的滑过他的胸腹。
  他的呼吸不均匀了,眉梢眼底尽是化不开的情 欲。“果儿想怎样,便怎样……快些来罢……”
  “只是需要一根绳子,很结实很结实的绳子。一般的可不行哦,你有功夫,一用力就挣断了。”
  “我会忍住的!像方才那样……”
  “哎呀,方才那个可没法比,这种玩法……太过刺激疯狂,你想忍也忍不了的……”一面说,一面轻咬了一口他细致的锁骨,在火上浇点油。
  “嗯……”他难耐的哼哼了一声,目光惊喜又热烈,回身找出了一根细细的长绳出来。但见这根绳子细细软软,由细密的黑色丝线绞扭而成,中间又夹着缕缕金色。
  她怀疑的将绳子拿在手中扯了扯:“这么细,够结实吗?”
  “这是天蚕金丝索,我决计挣脱不开的。”他轻声说道,唇角抿的弯弯的,脸上居然难得的出现一抹羞红。
  那小模样看得她心痒难挠,忍不住扑上去在他的嘴巴上咬了一口,亲手替他将衣衫整理好。
  他任她摆弄着,疑惑道:“果儿……有必要穿衣服吗?”
  呀……这话问的,多么香 艳……强行吞下口水:“当然!这是程序!束缚越多,越让那激 情无处渲泄,你的身体就变得越敏 感……”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单只听果儿说一说,就让人如此难奈……”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脸已埋进她的颈窝,缠溺不止。
  “喂喂喂,急什么,你配合一下……”纠缠着好不容易将他穿戴整齐,自己也理了一下衣衫,指了指地上的一张椅子:“你,现在去那张椅子上坐好。”
  他顺从的下床,坐到了椅子上,无比乖顺的拿眼神儿勾着她。她捏着绳子,Y笑着走过去,开始动手将他捆在椅子上……
  洛羽痕一面被捆着,忍不住开口循问:“果儿?你确信要如此捆绑吗?”
  正趴在他的脚踝处死命的打结的某果飚上强横的一句:“当然!你敢质疑的我的技术?!”打完了这结,站起来后退一步,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他低头打量着自己被捆成粽子状的身体,迟疑道:“不是……只是觉得捆成这般,无法与果儿交 欢……”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声线沙哑低沉,透着浓浓的诱惑,她听得腿一软,险些跌倒在他的身上。
  强行定了定神,站直身子,后退几步,脸上的神情忽然严肃起来。叫一声:“洛羽痕。”
  她沉稳的语调让他忽的抬头,惊疑不定的看着她。
  她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嗯……我得走了。我有件重要的事必须得去办。迫不得已才把你捆起来,对不起。你……好好养伤。”她吭吭哧哧的不知说什么好,“那个……我走了。”心中忽然生出扯不清的绻恋,却咬着牙,狠心不看他的眼睛,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阴沉的声音:“你是要去找他吗?”
  她的脚步滞了一滞,却没有停留,坚定的朝门边迈去。
  身后的人又问:“你可忘了什么东西?”
  她的脊背一僵,站住了。愣了一会,突然抬手在身上乱摸一气,结果什么也没摸到,猛的回头,不可思议的盯着洛羽痕。唇嚅嗫一下:“你拿了?”
  他俊美的脸上笼了一层寒霜,唇角勾出一个冷笑,突然浑身一用力,猛的站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身下的椅子发出断裂的脆响,碎成碎片,天蚕金丝索虽然未断,却因为椅子的破碎,全部滑落到他的脚下。
  她被那刺耳的碎裂声惊得后退一步,心中暗叫失策!绳子虽然够结实,却忘了椅子也可以碎掉的!
  他抬手,袖中落出一块圆圆的玉盘,系绳勾在他的食指上,轻轻的晃动。正是小狮子托她保管的那块玉!他是什么时候拿去的?这家伙好阴险!
  她的眼睛忽的张大,大叫一声:“还我!”猛的往前一扑,企图抢回来,他的手轻轻一抬,她这一扑就扑空,结结实实扑进他的怀里……
  他任她抱着,低脸看着她,唇角挂一个讥讽的笑,眸中却掩不住深刻的痛楚:语气中是酸涩的讥诮:“不过是为了一块玉,就值得果儿投怀送抱吗?”
  她赶忙退开一些,乞求道:“那是小狮子的东西,对于他有特殊的意义,我想去找他就是要把玉还给他的。”
  他将玉翻过来看了一眼,看到那半裸的男子像,满眼的讥诮:“这等下流的东西,自然不该留在果儿身上!那果儿有没有打算把东西还他之后,就回到羽痕身边?”
  “……”她沉默的看着他,没有回答。她只是想着尽快找到小狮子确定他安好,他身上有伤又处于险境,让她如何放心得下?找到小狮子后要何去何从,却也没来的及细想。
  而这时的洛羽痕,眼里闪着嫉恨的火焰,看上去霸道又危险。
  他就像一味毒品,她食髓知味,几乎上瘾。可是他那不论对人对己,都狠绝无情的手段,此时愈加清晰的历历在目,让她感到胆寒。热情起来,如火焰般要把她烧成灰烬,冷酷起来,将她伤到遍体鳞伤也不解恨。玩起苦肉计来,真的是拿性命在玩,简直是死而后已。似乎是时时刻刻的等着与人同归于尽!
  尽管他一再的承诺不再如此,不再如此,她多少也信了他,可是这时他眼中阴亵的神情,又他遵守承诺的意志力变得十分可疑。
  她有种感觉,觉得他像是一团火焰,而她自己如一只飞蛾,心中满是扑向他的渴望,又理智的感觉到危险。
  
70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7 19:57 | 只看该作者
、   看她不语,他认为自己猜中了,脸上的神情凄楚又愤恨。忽然将那玉握在手中,冷声道:“果儿不必去还了,我将它捏碎好了!”
  “不要!!!”她大叫一声。别说尚且不知道这玉跟宝藏是否有关联,即便是仅仅是小狮子的父王的一件遗物,在她的保管之下就此被毁,她也无法跟小狮子交待!
  她对这玉如此珍惜的样子,让他心中刀割般的疼痛。眸子如寒潭般阴鸷,嘴角冷酷的绷紧,握住玉盘的手指微微用力。就让这玉碎了吧,如同他的人生一样破碎成碎片。
  洛羽痕骄横霸道的神情,让她突然怒不可遏。
  她伸手摸过桌上的一只碗,“啪”的在桌沿上拍碎,手中留了一块碎瓷片,抬手抵在了自己的咽喉。
  洛羽痕大惊失色,上前一步欲阻止,她随即后退了一步,迈步时手没拿稳,颈子上的肌肤一阵刺痛,一股温热的细流渗了出来——居然失手让那碎瓷片划伤了!暗骂一声自己猪头。
  洛羽痕见她流血,再不敢上前,眸中满是又心疼又痛楚的意味。哑声道:“不过是为了他的一件东西而已,就值得你以死相逼?”
  不是这样!是你小子太横了,据说横的怕不要命的!她受够了他的为所欲为。
  “就是以死相逼了!怎样?!把玉给我!”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气愤,手抖的厉害。
  看着血浸染了那瓷片,他顿时失去了力气。脸转向一侧,睫沉沉的合上,手托着那玉盘,平平的伸展到她的面前。
  嚓的一下,一只爪子探过来,毫不犹豫的抄走了那玉。
  胸口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同时抽走,撕裂般的锐痛。听着她的脚步向门口处退去,他没有睁开眼睛,却有泪水从睫下顺滑而下,在脸上留下银色的痕迹。
  唐果拉开门一步迈出去,立刻有两名紫衣宫女拦在了面前。
  “让开!”她声嘶力竭的嚷道。
  宫女看看她抵着喉咙的瓷片,目光迟疑的望向她身后的洛羽痕。
  “让她走。”
  身后传来漠然的一句吩咐。毫无感情的语气,枯叶破碎般干枯的声音,让她的身形僵在了门口,以致于宫女们把路让开了好半天,她都没有抬脚离开。
  洛羽痕合着眼,想着不要看到她决绝离开的背影。那脚步声却迟迟的没有响起,以至于让他心中已熄灭的一点灰烬慢慢的复燃。
  他满怀希冀的将睫打开,向门口望去。
  就那么恰巧的,看到她跺了一下脚,拔足奔走。那急乱的脚步声,仿佛是在逃离一个多么可怕的噩梦。
  这女人就是这么狠绝,连他“不看”的微薄权利,都要剥夺……
  他豁上了性命,费尽了心机,还是留不住她……到最后竟致于让她以死相逼。他的感情就成了她如此急于摆脱的负担吗?如果她对他厌恶至此,他是不是应该远远的避开,不要再让她因他而困扰……
  他这种人,或许原本就没有资格爱与被爱的。
  可是,他要如何才能摆脱心中欲死一般的痛苦呢?
  ……
  他豁上了性命,费尽了心机,把感情变成一张透着血腥味的网,急切的来捕捉她。逃跑,是被捕猎者的本能吧。
  唐果怀里揣着那块玉,埋头苦走,心中千回百转。她自己也弄不清楚,洛羽痕的这种灼热到伤人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与他的几次短暂相处的情形依次从在眼前掠过。
  记得初次见到他的那夜,他冒充金大少爷,演了一出别样的洞房好戏。那戏他演得香艳浓郁,分外出彩,但总掩不了眼中的一抹游戏的意味。
  他的眼睛生得分外妖娆,再加上眼角那只蓝蝶,更是媚色横生。可是那抹游戏的戏谑意味,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呢?
  忽然的,一对清亮如水的眸子在脑海中一闪。
  是在客栈中的那个早晨,他坐在地下,伏在床边睡着,初醒的时候,一对眸子清澈得如同被泉水洗濯过一般,看着她伸过去欲探摸他的脸颊的手指,脸上露出一丝懊恼的神色,然后伸过脸来,眼睛一眯,拱进她的手心。
  脸上的神情,就像一只寒夜里流浪的猫儿,得到一个温暖的拥抱。
  百变妖狐。蝶谷医仙。绝影宫主。
  层层的面具底下的洛羽痕,究竟有多孤单?
  她的胸口忽然发闷,钝痛不已。不得不放慢了脚步,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扶着墙,慢慢的前行。
  只有极孤单的人,才会认为没有人在意他的生死,才会把自己的性命玩笑一般鄙薄吧。她曾经跟他说她在意他。是因为这个,才让他那般眷恋和珍惜,以致于拚了性命玩苦肉计,来确认他在她心中占据的份量吧。
  忽然觉得,他有多霸道,就有多脆弱。美艳的外表、神秘的身份、骄横的性情遮掩下的洛羽痕,是那样的单薄。
  而她这个口口声声在意他的人,却也因为嫌他的性情乖戾,这样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这只蠢猪会不会又要感觉没人在意他了?
  这个爱走极端的家伙,不会跑去自杀吧。
  这念头冷不丁的冒出来,她猛的站住了,惊得冷汗涔涔。突然一个转身,拔腿就往回跑。
  “砰”的一声闷响,与紧紧跟在身后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那人没有防备她突然转身,被撞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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