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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平凡的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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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爱会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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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2-10 21:4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平凡的稔 于 2011-3-6 17:09 编辑


    苏丽娟常在董珍珠面前说陈程的好处,“女人啊,最忌讳的就是仗着男人宠自己,作天作地,男人的耐心终究是要用完的,总有原形毕露的一天,女人越是作得厉害,那一天也就来得越快。就像欠债还钱,债欠多了,总是要还的。迟早的事。”苏丽娟又劝她,找个好男人不容易,要珍惜。董珍珠故意逗她,说,“阿姨我懂得你的意思,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是《无间道》里的台词。苏丽娟看她的神情,便晓得她听不进去。中午,董珍珠问同事借了辆车,溜出来说要带父亲去兜风,董父哪里敢坐,总算是苏丽娟给面子,两人开着车去买菜。新手上路,战战兢兢,一公里不到的路,开了近半小时。苏丽娟说,还不如骑自行车,就是走路也比这快些。董珍珠说,阿姨,你这是打击我的热情。

    上班时,方波打电话给她。她没存他的号码,拿起来一听,“你怎么会打给我——陈程的手机没电了?”方波问她有没有空,出来聊聊。她一怔,猜想是他跟尚青青的事。又想,就算是也不该找她聊啊,她和他又不是同路人。倒有些摸不着边了。她立刻又打电话给尚青青,“你老公不晓得找我干吗,怪了——”尚青青没多讲什么,说声“别理他”便挂了。董珍珠坐在位置上,一会儿,收到方波的短信,“你这个女人,脑子大概被枪打过。”她气极,想要回短信骂他,想想还是算了,也不晓得那边怎么回事。又打电话给陈程,手机一直忙音。董珍珠想,乱了乱了,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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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2-10 23:2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平凡的稔 于 2011-3-6 17:09 编辑


    下班出来,方波竟等在公司门口。她故意朝旁边张望,装作没看见他。方波手插在裤袋里,慢慢踱过来,“哎,找个地方聊聊。”她斜眼看他,没好气地说:“聊啥?有啥好聊的?”“你说聊啥——又不跟你谈朋友,你拽个屁啊!”他恶狠狠地扔下一句。她一怔,气倒有些噎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瞥见他的神情,眼圈黑黑紫紫的,又有些发肿,似是几天没睡好觉。心一软,道:“喏,旁边有家茶室。”
    他耸耸肩,“可以。”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去,坐下。点了饮料。方波张口便是,董珍珠,你是不是觉得你挺聪明?董珍珠坐得笔直,朝他看,反问,你呢,难道你觉得自己很笨?他皱眉道,你少跟我淘糨糊。她嘿一声,道,谁有空跟你淘糨糊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他停了停,道,我老婆要和我离婚。董珍珠没吭声,想到底还是为了这事。他又道,你晓得的,是吧?她撇一撇嘴。他拿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朝她看,道,那你晓不晓得,她为什么要和我离婚?她嗤一声,道,为什么,你老婆为什么离婚,难道你不晓得?你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搞得好像跟我有关似的——难不成你老婆要离婚,是因为我老公?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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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2-10 23:2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平凡的稔 于 2011-3-6 17:10 编辑


    她这话脱口而出,浑然没有经过大脑。忽地,心里被什么东西猛地顶了一下,没来由的,竟有些慌了,莫名的。抬头瞥见他死死地盯着自己,眼里闪着奇怪的光芒,嘴抿得紧紧的。她心里一凛,下意识地捋了捋头发,把目光移开,心跳得厉害,咚、咚、咚——都听得见声音了。
    “你晓得就好。”半晌,他道。

    董珍珠从茶室出来,没走几步,便拨尚青青的号码,按着通话键,迟疑着,终是按不下去。手倒是有些抖了。尚青青那张脸在眼前晃啊晃的,带着浅笑,很温柔很亲切。她忽然想起前两天,陈程问她:“那个跟你一起学车的老邻居,也过了吧?”她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张捷,当时便觉得奇怪,现在才明白了是谁说的。她在她面前一次次地说陈程的好,“陈程是多好的人啊——”她只当她是客气话,讨自己的喜欢。原来竟是那层意思。真是始料未及了。一个女人在另一个女人面前直夸她的老公,现在想来,竟像是暗示了。董珍珠觉得头晕,似是陡然被人牵到了另一个境地,猝不及防的。一时不能适应。又有些想不通,事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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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2-10 23:2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平凡的稔 于 2011-3-6 17:11 编辑


    下班前,陈程打电话给她,问,晚上去不去我家吃饭。电话里,他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有些嗡嗡的。她头更晕了,嘴上没事人似的,说,好啊。

    晚饭友红烧肉酱蛋。陈母的拿手菜。董珍珠在外面转了一圈,过了八点才到,说是路上堵车。她吃完,便坐到一边看报纸,不管不顾的。陈母让她帮忙削水果,她只当没听见。陈程夸母亲做的菜好吃,让董珍珠学着点。董珍珠说,又是肉又是蛋,还放这么多酱油和糖,担心胆固醇高。陈母问她,珍珠,最近工作忙吗?董珍珠头也不抬,脆生生地回答,没你儿子忙。陈母一怔。陈程朝妻子看。董珍珠神情不变,把报纸翻过一页,眼皮动也不动。

    回家的路上,陈程问她,刚才是坐地铁来的吧——地铁也会堵车,真有意思。她嗯了一声,说,就是呢。他又道,单位里有事?她说,没事。他停了停,道,那是不是吃错药了?她笑笑,说,对呀,你怎么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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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2-10 23:2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平凡的稔 于 2011-3-6 17:12 编辑


    还没到家,便爆发了。气球充足了气,“叭”的一声,爆了。无数的碎片从空中落下,到处都是,几乎都闻见火药味了。两人在家附近的街道争吵起来。旁边几棵梧桐树的枝干和叶子,吧两人隐藏得很好,路灯投下的影子细细长长。相比过去,这次吵架的声音不大,但一字一句都从牙齿缝里迸出来,冒着火星。
    “找茬是吗?”他道。
    “谁找茬,自己心里明白。我说呢,怎么这一阵都怪里怪气的——有恃无恐是吧,藏了张好牌,底气也足了许多。”
    “我的底牌没你的硬——从浦东八号桥到浦西提篮桥,他一百分,我六十分都不到,相差十万八千里。帅啊,帅得连屁眼都没了。”
    “啧啧,真是如胶似漆,她还有什么没告诉你的——继续说,我倒要看看鸡蛋里到底能挑出多少根骨头来。”
    “算了吧,别搞得自己像个完人似的,嘿,鸡蛋里挑骨头,就凭你,也好意思说这种话——董珍珠我告诉你,你不是鸡蛋,是鲫鱼,浑身上下挑不完的骨头和刺!我要是和你较真,能站在这里从晚上说到明天早上——”
    “好啊,你说。”

    董珍珠看见陈程的脸——胖胖圆圆大熊猫似的,平时笑起来像弥勒佛,原来生起气来是那样。换了个人似的。她还没见过他真生气的样子呢。好像,她也从未对他真生气过。这次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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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2-11 20:0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平凡的稔 于 2011-3-6 17:12 编辑


    她心里其实是有些恐惧的。她不晓得他的口才原来是这么好,这么凌厉。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她晓得他平时都是让着她的,她习惯了他的顺从,都没有想过他不让她会是什么样子。她记起苏丽娟的话,“男人的耐心终究是要用完的,总有原形毕露的一天,就像欠债还钱,债欠多了,总是要还的,早点晚点的事。”——她心里的恐惧更盛了,一点一点的,越聚越多,像被虫蛀的叶子,慢慢扩散开。

    她没有听下去,径直上了路边的一辆出租车。回到娘家,苏丽娟问她怎么了,她说,陈程和同事去搓通宵麻将了,一个人睡觉害怕。——说来也怪,平常“离婚”两字张口便来,此刻反倒说不出了。连想也不敢。董父说,他怎么还会搓通宵麻将!苏丽娟朝她看,道,脸色有点白。她掩饰道,嗯,老朋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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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2-11 20:0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平凡的稔 于 2011-3-6 17:13 编辑


    晚上睡觉时,她把手机放在枕边。翻来覆去睡不着,有些后悔,想刚才应该早些去他家的,也不该对这他妈说那些话。一会儿又恨恨的,想那女人不晓得在陈程面前说了她多少坏话。她把她当知己,她却把她当冲头。有些不甘,有些伤心。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鼻子酸酸的。


   第二天,尚青青打电话给她,说四个人好久没聚了,出来吃顿饭怎么样。她拿着电话怔了半晌,说,好啊。正想着该怎么通知陈程,谁晓得她已加了一句,道,陈程已经知道了。董珍珠心里咯噔一下,有什么东西直落下去,直挺挺的,脑子倒是清醒了,爽气了。“单线联系啊。”她道,“蛮好,我倒省事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似是轻轻笑了笑,“那晚上见了。”尚青青挂了电话。董珍珠这天也不知是怎么熬的,只觉得恍惚得很,直至邻桌同事过来拍她的肩膀,说,还不下班?她看表,五点。眼睛一眨,一天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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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2-11 20:0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平凡的稔 于 2011-3-6 17:13 编辑


    约好在南京西路的“一茶一坐”。离公司并不远,她便叫出租过去。路上很堵,车子一辆辆瘫了似的,动都不动,喇叭声吵得人头疼,便有些懊恼,还不如坐地铁。到饭店已经七点多了。其余的三人早到了,等她。她走上前,说“路上堵车”时,不禁朝陈程看了一眼。尚青青问她,喝什么?她说随便。尚青青便点了一壶乌龙茶。四人各自叫了套餐。一会儿,套餐陆续送到。各管各吃,也不说话——这顿饭吃得格外的安静。

    结束后,方波说去酒吧喝一杯怎么样。“庆祝我们变成自由身。”他嘿的一声,笑笑。董珍珠一怔,才晓得他们已经离婚了。尚青青不接口。方波又对陈程道,走啊兄弟,去喝一杯。陈程迟疑了一下,说,好。尚青青朝董珍珠看。董珍珠别过头不看她,嘴上说,去啊,一起去。

    方波叫了一打啤酒,屁股还没坐热,一扬脖子便下去两瓶。他酒量并不大,加之喝得快,很快便有些醉了。他显得很兴奋,不停地和陈程“干杯”,又说要划猜拳,“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飞啊飞啊——”陈程应付着也喝了几瓶。董珍珠和尚青青各拿着一瓶酒,其实是摆样子,只润了润嘴唇。旁边音乐声很吵,乒乒乓乓的,两个女人都侧身朝边上看,漫不经心的,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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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2-11 20:1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平凡的稔 于 2011-3-6 17:14 编辑


    很快,方波彻底醉了。脸色惨白,说想吐。陈程扶他到厕所。一会儿出来,他又说要猜拳。陈程陪着他。“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飞啊飞啊——”方波输了,陈程在他脸上作势拍了两下,“啪!啪!”嘴里道。方波咧开嘴笑。继续猜拳。这次却是陈程输了,方波嘿的一笑,凑近了,手起掌落,“啪啪!”陈程两边脸颊上顿时各出现一个红红的掌印。

    两个女人都怔住了。陈程也怔住了。
   
    方波朝陈程脸上的掌印看了看,咧嘴笑了笑。他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手指着陈程,嘴巴动了动,似是想说话,半天却没说出一个字,他兀自不死心,还想说,尚青青霍地站起来,面无表情地,伸出手,重重地给了他一记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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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2-11 20:1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平凡的稔 于 2011-3-6 17:16 编辑


    “啪!”声音清脆响亮。陈程要阻止,已是不及。董珍珠一口酒差点呛在喉咙里。尚青青很快又坐下,从包里拿出清凉油,给陈程涂抹脸颊。方波捂着脸,死死地盯着她。她却浑然不顾,拿手指蘸了点清凉油,轻轻地涂在陈程的脸上。陈程一缩,下意识的朝董珍珠看了一眼。尚青青扳过她的脸,嗔道:
    “别动。”

    接下去的事情,董珍珠全然不记得了。她其实并没怎么喝酒,也不顾得了。她其实并没怎么喝酒,也不晓得怎么会这样,完全混乱了。她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更记不清是怎么把酒倒在尚青青头上。总之,那是个匪夷所思的夜晚。一切都乱了。她唯一记得的是,啤酒从尚青青头上一滴滴地流下,她是刘海全湿透了,成了一绺绺,粘在额头上。她的目光却坚毅无比,与平时温柔的她截然不同。

    “你晓不晓得——陈程被公司炒了?”她看着她,道。
    董珍珠吃了一惊,霍地看着陈程,“你——”
    “是两个礼拜前的事情了——怎么,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吗?”她忍不住摇头。有些嘲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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