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直是你守着我的心

平凡的稔

        ……
        一天晚上，建生很晚才回到家，见李茜在厅屋坐着看电视。
        “今晚不早睡？”建生问。
        “月梅（祖建妻子）来了，刚走。”
        “哎，我问你，你们班有个叫张洁的女同学？”
        “嗯……是有，怎么啦？”
        “自己不嫁人，专门勾引人家丈夫，这叫什么事你说？！”
        “没头没脑的，谁说的？勾引谁丈夫了？”
        “月梅说的，还能有假？”

平凡的稔

        “你们这些女人婆，白天上班晚上管家管孩子，还嫌不够累。整天的东拉西扯无事生非，听那么多嚼舌头根子的话干吗？不知道来说是非者就是是非人啊？男人在外面被人泼了脏水回家还要被自己老婆埋汰？”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说的就是祖建。”
        “谁？”
        “祖建。月梅哭得泪人似的，说她真傻，人家全都知道了她是最后才知道的。”

平凡的稔

        “呵呵，那我俩不是比她还要傻咯。你是才听她说的，我是刚听你说的。”建生笑道。
        “你还笑，有这样的同学，我都替你感到羞耻！”
        “你扯什么呢？人家干了坏事要我们感到羞耻。什么逻辑这是？不对呀，你刚才说什么？我的同学张洁？”
        “是啊。”
        “张洁是我的同班同学，可她不是祖建的同班同学啊，我们高中又不在一个班。”
        “那初中呢？小学呢？”
        “小学初中我和祖建同班，但是没有叫张洁的同学。”

平凡的稔

        “月梅怎么知道张洁是祖建的同学？”
        “她说是祖建喝醉了酒梦话里喊出来的。”
        “怪事了，同学聚会她统共来过一次，还是老早的时候，后面一直没见过，只记得有这个名了，这俩人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就有了瓜葛了呢？”建生心想。

平凡的稔

        “你别跟着人云亦云啊，祖建这人还是蛮通事理的。不过也难说，人这东西会变，变得不是东西也是有的，特别是当了这丁那丁的。你告诉月梅，不要相信谣言，要信就信自己的眼光，自己的感觉是最灵敏的。有真这么邪乎恐怕你都难在家里见到他，还会时不常地回来和你同床共枕。一句‘有事’就可以把你撂一边。”
        “反正我是宁可信其有，你又没跟他在一起你敢保证他们不认识？哼！”
        “唉。我们女的不结婚还好，结了婚哪里还只是半边天，家里家外大半个天都我们顶着呢。这些个男的干了屁大点事回到家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十指不沾阳春水，没事还给你作，硬是不作出点乱七八糟来不罢休。狗吃屎猫奔腥，栋久的扫把都出精。”

平凡的稔

        “现在的狗基本上都不吃屎啦。说句公道话吧，是人都一样，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满足了条件，都是可以变的，什么条件，一个是外在条件，一个是内在条件，外在条件起催化作用，就是要不要你变；内在条件起实质作用，就是你要不要变。内外条件还可以互为作用。这样讲来，女的多还心生攀比，你说，是不是女的更容易变？”
         “你要这样说你那个同学我很赞同。听说很漂亮哦，长辫子，柳叶眉，一双专勾你们男人的大媚眼。”
        “很漂亮？……”
        “月梅说人家说的”
        “这不对吧！”
        “哎呀，算了算了，知道你又要包庇你那个女同学。困死了，我先回房了。你也快点洗洗睡吧。”

平凡的稔

        建生洗完澡回到房间，见李茜已经睡着，本来也是很困的，但这一通闲话下来，却睡不着了。躺在床上，李茜后面说的几句话怎么想怎么对不上号。
        “长辫子，柳眉杏眼。哪一点跟那个叫张洁的同学都不挨边啊。就算头发可以长长，眯缝眼怎能撑成大眼睛，砧板面塌鼻梁咋看都不咋地，难道现在的美容术这么厉害，能把一个容貌粗俗的人变成美人坯子？”

平凡的稔

        ……“有禾，你快看，前面那是谁？meimei！就是她，就是她！标志性的长辫子，哎，她旁边是谁？好像是祖建，……有禾，快点啊，哎呀！慢死了，眼看就追上了，你看，又不见了吧。”
        激灵一下子，建生猛然醒了。
        刚才的幻觉可以说毫无根据，但里面清晰的情节使建生差点惊掉下巴。
        建生回想起自从那次说见到过红灯以后，祖建再没有提到过邀约之事。这几年好像总是匆匆忙忙的样子，见了面也多是打个招呼，也不像以前那样好到店里喝个茶饮个酒，闲聊什么的，更是甚少了，总说“没时间，下回吧”。
        “MD，真中了我嘴啦？就算要搞金屋藏娇这一套也不应该是你呀。”
        ……

平凡的稔

        这天，建生打电话给祖建：
        “何大官人吗？在哪呢？今晚回来吗？又没空。哦，没什么事。哎，那年你说见过meimei，后来一直没见你说怎么样了，不是说她约你吗？没有？一直没见过？哦。哪里，你都见了面了还找不到我上哪见得到。行。肯定的，我请我请，不然又要被你骂无奸不商了。是的，哥几个好久不聚一块了，那是你，就是说你呐，遍插茱萸少一人，就差你不来，今晚？聚呀，想来赶紧啊，……哎，我问你，认识张洁吗？那就是不认识？难道你还认识别的张洁？醉话？我清醒得很，现在，对。我想说梦话，梦回卅几年前，光pg那会儿，无猜的我们，……”
        建生喉咙有点发紧，祖建的支吾和搪塞印证了一个他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平凡的稔

        电话那头，祖建沉默了一阵，说：
        “等忙过这一阵抽时间好好聊聊，到时候我会全都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