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直是你守着我的心

平凡的稔

        “那您为什么让他亲您？”
        “你说谁？”红灯脸一红。
        “我都看见了！”小雁带着哭腔道。
        “……”红灯语塞了一阵。
        面对懵懂少年，她能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吗？两者的行为看似单一实则是连带着的，但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只能理解单一理解不了连带。是呀，帮助就是帮助，施恩莫望报，为什么非要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强人所难呢？感激就是感激，涌泉相报难道也要包括这样说不明道不白的逆来顺受吗？

平凡的稔

        “……我，是不是很坏？”红灯艰难地说。
        “是他坏！不是您坏。唐爸爸都没有这样不尊重您。”
        哦，红灯松了口气，孩子想的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严重。
        “雁，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表示友谊的方式，大人之间有大人之间表示友好的习惯，电视里你不是也看到过迎接来访的贵宾要按照他们那边的礼仪习俗吗？比如脸贴脸，亲吻手背，都是表示友谊友好的意思。当然，我并不是说祖建叔叔这样做很恰当，在不同的场合用错方式就有些夸张。我提醒他以后注意好吗？”红灯明显地感到自己后面的解释有些画蛇添足。
        “妈，我就想快点考上中学，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
        “妈支持你。我也是这么想的！”
        “妈，您放心，我一定保护您！”
        红灯一边点头，一边转过脸去，甩掉眼泪。把床上的薄被抻开。
        “雁，早点休息。”说着走出小雁的房间。

平凡的稔

        有禾和吉为到沪城今天是第四天了。前天去探望了吉为的大舅，昨天去了泊滩。
        吉为无论去哪里都背着画夹，一看，这个好，几笔就出轮廓；一看，那里不错，粗细线条一搭便显意境。
        有禾就站在旁边，或者默默地看吉为画画，或者漫无目的踱来踱去，很少做声。

平凡的稔

        “有禾，我们今天去哪里玩？”
        “随你，你说去哪就去哪。”
        “我们去步行街转转吧，好不好？离这也不远。”吉为看了看景区图。
        “你说好就好。”
        “你也可以发表意见嘛。”吉为把地图递给有禾。
        “我没意见啊。”有禾接过地图，卷起来，又打开，又卷起来，也不看。
        算了，跟他装什么嗲，装得不像，倒失了真。
        “好吧。按既定方针办。”吉为爽快地说。

平凡的稔

        到了步行街，两个人正走着，有个高个子从他们身边走过去，突然停下脚步，折转回来，扶了扶眼镜，看了看有禾，摇摇头，转身离去，刚走几步，又转头回来，扶了扶眼镜，停在那里，还是摇摇头。
        “你发现没？那个人看了你好几回。”吉为说。
        “我又不可能认识这里的人，也许是我长得像他认识的什么人吧。”有禾说。

平凡的稔

        高个子紧赶几步，来到他们面前，说道：
        “请问您是张有禾吗？”
        “您是？”
        “我是唐远景。”
        “唐远景？有点模糊。”有禾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我是唐老师啊，你还记得唱样板戏吗？”
        一说唱样板戏，有禾马上想到的是红灯，哦，指导老师。
        “嗨呀，您是唐老师啊！我都认不出来了你看，真是不好意思。本应该是学生认老师的，真是罪过。”有禾连忙去和唐老师握手。
        “离别这么多年后能够见到老师，实在是幸运。”
        “你跟小时候不脱相，开始我也不敢认，心想不大可能啊在这么远的地方，但是我对你印象很深，还是过来问问，果然是你。”唐远景激动地说。

平凡的稔

        “你到沪城来出差吗还是？”
        “我们来这里旅游的。她叫吉为。”又对吉为说：
        “这是我的老师唐老师。”
        “唐老师好！”吉为礼貌地与唐老师握手。
        “你好！你好！”
        “这样，张有禾，你给我留个住址，下午我请你们吃饭。”
        “不行不行，应该我们请老师，老师如果方便的话，今晚我们请您吃饭。”有禾说。
        “那这样的话咱师生都别客气了，不耽误你们去玩，我先去办事。晚上我联系你好吧。”
        有禾和唐老师互存了手机号。

平凡的稔

        晚上饭点的时候，有禾打电话给唐老师，准备约他吃饭，但对方总是关机。
        “不能够啊，输了号码还打通过了的。你看。”吉为也拿出自己的手机说：
        “当时怕你记错数字我也存了一下，对的呀。”
        “有事来不了可以说一声啊，不至于要关机吧。”
        “也许是没电了正充电呢吧？”吉为说。
        “那倒不要紧，别有什么事就好。”有禾心里多少有点忐忑。

平凡的稔

        第二天一早，有禾又打电话给唐老师，还是关机。
        一直到离开沪城，有禾都没能打通唐老师的电话。
        ……

平凡的稔

        半年多了，有禾妈妈几次问吉为“有了吗”，吉为总是搪塞，不是说自己出差错过就是说有禾有段时间吃药怕影响，开始还行，后来就不灵了。有禾妈妈脸色难看起来。
        眼看结婚都一年了，有禾妈妈沉不住气了：
        “吉为，你俩不管谁的问题，得去看医生呀。”
        “妈，我俩都没有问题。您放心。”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吉为，你不小了，妈替你着急啊。”
        “妈，您放心……”
        要等到什时候？吉为与有禾约定的时间是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