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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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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言情小说】:穿梭千年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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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9 14:26 | 只看该作者
「不用了,这些够了。」她不贪心,这几件已足够了,「我们再到其他地方走走
吧!」
  韩梦姬暗自点头赞赏这姑娘也真不贪心,见到那么多名贵饰物,她竟然只挑了简单
几件,魁首果真没看错人。
  领著她又逛了几条街,来到一条街上,有一处张灯结彩,布置得华丽异常,气派非
凡,大门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但奇怪的是,似乎进出的只有男人,而且是衣冠楚楚的男
人。
  门匾上横书著「牡丹楼」三个金色大字。
  「这牡丹楼是做什么的?生意竟然这么好!我们也进去看看吧!」说著才跨一步就
被韩梦姬拉祝「水姑娘,这地方不是咱们能来的。」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
  「这是男人来的地方。」她说时水烟瞥见一匹马被带进不远处的侧门,那马她发誓
她认得,是采风的坐骑。
  「那是采风的马,他在这儿,我们进去找他。」
  「不可以,水姑娘,这地方咱们不方便进去。」她急拦住她。
  「为什么?你刚才说只有男人能来,这是什么道理?」简直就是性别歧视嘛,男人能
来,女人为什么不能?「水姑娘,我话都说得这么白了,您真听不懂吗?」她怀疑的问,
她已暗示得如此清楚,她竟还不明白吗?水烟茫然的睇著她,她该懂吗?见她一脸不解,
也许她真是不明白,她只好明示:「牡丹楼是扬州城最大也最有名的青楼。」
  「青楼?」她一愣,蓦地怒上胸臆,他竟然背著她跑到青楼风流快活!
  很好!他休想再碰她一根头发!下流、龌龊、肮脏的人!
  韩梦姬察言观色看得出她正十分愤怒,而原因──她想她明白,这下惨了,她定会
被魁首责备,什么地方不好带她去,偏带她来到这儿,她忙堆起笑脸解释:「魁首平时
很少涉足青楼的,今天应是有重要的事要谈,所以才会……」
  水烟根本不听她解释,迳自掉头而去。再重要的事也没必要选在妓院谈,其他的地
方难道不能谈吗?这是男人最擅用来欺骗女人的藉口,千百年来都一样,居然都没改!
  「水姑娘──」她急急追上她,「你听我说,魁首平时真的不常涉足青楼。」
  她没骗她,这是实话,除非必要,他是不会轻易上青楼的,今天据说是有很重要的
事,魁首才会……水烟不想听她为他辩解。
  「梦姬,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请你住嘴。」真的,她不在乎,这是他的朝代,他
可以随心做任何他想做的事,她管不著!是的,她管不著,但是为什么她心头的火不断
汹涌烧著,快要灼痛她的心,该死!该死!该死!好想大吼出声,甚至好想拿皮鞭狠狠
抽他一顿,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闷在心头的怒气。
  水烟咬牙切齿埋首走路,连她们是骑马来的都忘了,闷著头一直往前走。
  「小心!」韩梦姬急急拉住她,免了她一场与树的冲突。
  她抬眼,面前不到一寸的地方,一株大树不识相的挡住她的去路,她使劲的踢了一
脚,想发泄胸腔不住冒出的火气。
  「啊!」好痛,她错了,她不该迁怒这株无辜的树。弯身痛楚的抚著脚趾,这叫报
应,谁教她胡乱迁怒。
  「水……水姑娘您……不要紧吧?」韩梦姬强忍住笑意,不敢爆笑出声。另一方面
也讶异于她竟然对魁首上青楼的事如此在乎,这姑娘可也算是标准的大醋坛子,想来魁
首可有罪受的了。但她会是第二个遭殃的人,被魁首责备是免不了的了,谁教她好死不
死竟然让她在青楼撞见魁首的坐骑!唉!
  「不要紧。」水烟忍著痛,突然想到她们是骑马来的,望向后面四名大汉牵著她们
的马候在一旁,她跛著脚走过去,吃力的跨上马,轻挥鞭扬长而去。
  *****
  她竟然得到这种待遇──被软禁!
  「相骂无好言」,尤其人在气头上,很多不该说的话便会不自觉溜出了口,除了悔
恨交加,更怪自己为什么竟然按捺不住心头的火焰,她一向不是坏脾气的人,更痛恨吵
架之事,但是她却做了这样的事,喔!笨!呆!蠢!她此时只有痛骂自己一顿才能舒解
心中的郁闷。
  房门锁著,而房外站了四名大汉守著她,就像犯人一样被关在牢笼等著终极审判─
─成亲,直到那天她才会被暂时放出来与他拜堂,然后──他打算拿她怎样?她不知道?
是要关她一辈子?还是把她绑在他身上?三天前她在青楼门口瞥见他的马,一口闷气直到
深夜仍未消褪,他来,她冷著一张脸给他看,他一进来却便温言的解释:「我今天是有
一笔重要的生意要谈,所以才安排在牡丹楼,平时我是绝少涉足青楼的。」显然已经有
人向他报告过今天她看到的事了。
  「千年来千篇一律不变的好笑说词。」她冷哼。
  「我没有骗你,我说的是真话,平时有任何必要的应酬我都让牧照代劳,但这次是
很重要的事,所以我不得不亲自应付。」他捺著性子道。
  「你不需要花费唇舌编些不入流的话来搪塞我,这是你的时代,你有权去寻欢作乐,
不需要对我交代什么。」他身上仍散发著浓烈的脂粉味,更加证实他曾如何左拥右抱的
与其他的女人取乐,已隐忍下的怒气又无状的窜起,直逼喉头,「但是请你以后不要再
用你的脏手碰我!」她嫌恶用力拨开他碰触她肩的手。
  「水烟,你讲讲理,不止我们这个时代,就是你的时代上酒家谈生意也是非常平常
的事呀,我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他抓住她,眉眼间已有几分怒气。
  她失声吼叫,企图挣脱他。
  「放开我,拿开你的脏手!」地无法忍受他碰过别的女人的手再来碰她。
  「你……太不可理喻了!」他低吼,「我偏就要碰你。」他锁住她,强吻了她。
  她奋力的打他后头,他无动于衷,她忿然的凝起眼──他倏地放开她,抚著耳际─
─显然有几根头发被烧焦了,传来淡淡烧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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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9 14:28 | 只看该作者
「你……」他迅速撕下衣袍上的一截锦布,快得让她来不及反应的蒙住了她的眼睛,
手箝制住她挣扎的手。
  「你这恶霸!你放手,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我要回去,我再也不要再留在这里!你
滚!我后悔救了你,当初该让你死的,不该救你这恶棍,就算救个乞丐也强过你,该死
的!你放手!你这恶魔、流氓、混蛋──」她生平第一次如此失去理智的骂人,但是她
真的气疯了。
  不让她再激怒他,唯一的办法便是堵住她的嘴,他将她的手定在身后,吻得她喘不
过气。
  「你永远也不可能离开这里,你注定要一辈子面对我,你死心吧,你不可能再回去
了。」他倏地换了一张脸,噙著笑道。心情顿时一喜,因为她此时的表现意味著──她
在吃醋,她若不在乎他,何需如此在意这件事,还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这表示她根本是
以他妻子的身分来看待他上青楼的事,所以──值得开心。
  「我回不去?」她怒极反笑,「哼,只要我到飞星山庄一定能找到时光的甬道,我
怎会回──」她倏地住了口,她居然呆到脱口而出!希望……他没注意到她这话!
  但他眯紧眼狠瞪著她。「你一直就是这么打算,才要我买下飞星山庄?」
  「没……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虽然看不见他此时的神色,但由他的声音中她
听得出他此时的脸色一定难看到极点,现在,她真心希望自己刚才没发那么大的脾气。
  为什么?刚才为什么要生他的气呢?现在可好,简直是搬砖块砸自己的脚!自寻麻烦!
喔,好想打自己一耳光。
  「很好,从今天开始,没我的命令你休想离开这个房间一步。」他冷冷的说完便旋
风般离开房间,没多久来了一个丫鬟,说是伺候她不如说是监视她,而门外却多了四名
大汉守著,不许她踏出一步。
  刚才那丫鬟被她支了出去,她宁愿一人独处,也不愿有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监视她
的一举一动。
  唉,这不是她自找的吗?逞一时口快,结果却……他三天没来看她了,是在他哪一
位侍妾那里?赛雪?还是童漓儿?思及此心中就不禁隐隐发酸。她似乎──把持不住自己
的感情了。
  ──不知觉中投下了太多的真心。
  喔,傻水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玩火自焚!
  明知不该却……这叫自作自受,不能原谅。
  丫鬟捧著她吩咐的食物进来,将菜肴端放桌上,她自袖间取出一只手绢。这是雪夫
人亲自绣的,交代奴婢送来给您。」
  她心中一动,接过低头细看,她无故差人送来手绢,定事出有因,手绢绣著几朵怒
放得娇艳无比的牡丹,果然她在左下角瞥见书著几行极小的字。
  若想离开
  或可相助
  明日戊时
  静待良机
  赛雪要帮助她离开?但门口那寸步不离的大汉她打算怎么解决?他们的身手显然都不
是泛泛之辈,更不是没脑子的人,因为她已试过很多方法逃走,但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
  好吧,或许她会有办法,明夜拭目以待吧。果然当初决定让她跟著来是对的。
  她离开之后,最高兴的该是她吧,这也足以说明她为什么会愿意帮助她,思及他温
暖的胸怀将属于别的女人,她只觉心坎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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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9 14:29 | 只看该作者
【第九章】
  「等二天后我们成亲,你的头发便要梳起髻了,不能再这么披散著了。」
  如果明夜走得成,她的发髻是梳不成了,她淡淡轻扯一笑,手描绘著他的眉眼鼻唇,
她对这张容貌竟是如此的舍不得──呵,如果她真的回去了,她知道她无法忘掉这张深
深刻入她心底的容颜,也好,人生总要经历几件刻骨铭心的事,才不致辜负这美丽人生。
  「答应我,不要再有回去的念头,留下来陪我。」他执著认真的要求。
  她浅笑。
  「你不许,我走得成吗?」
  「不,我要你心甘情愿为我留下来。」
  她轻叹一声幽幽的道:「你知道吗?有缺憾的爱情才是最美,也最值得回忆与珍惜,
人是善变更是健忘的,即使曾有过什么海誓山盟,却也经不起岁月无情的洗礼,也许当
时是真的情真意切,但是再深的感情也会疲乏,经不起岁月的考验,会变淡,甚至会变
质,更甚者反目成仇也大有人在。我想保留我们此时的美好感觉,留著一辈子回忆,我
相信这份刻骨铭心的情我一生也忘不了,这会是我最美的回忆,你又何苦非破坏我心中
的感觉呢?」
  他不认同的反驳:
  「水烟,你的思想太消极,你总是想到灰暗的一面,只要是真情,随著岁月的碎矿
只会使真情更纯美、更甘甜。你说的那些皆非发自内心的真情,真情该是永恒不移的;
会随岁月改变的,那只是一时的迷恋,也许迷恋的是对方的容貌,也许是对方的权势,
一旦色衰人老年华不再,或权势消退,所有曾有的恩爱也随之幻灭,那只是假爱虚情,
根本谈不上是真感情啊!」他炽热的望著她,「我不要有任何遗憾的感情,我只求完美,
而且我更知道我今世的爱只有这一回,烟,我不许你离开,我不允许你带走我的灵魂,
留下空虚的我。」
  水烟一阵静默无语,若说她不被他的话感动那是骗人的,她感受得到他对待她的深
情──很久以前她就知道了,她知道他爱她,不为她的容颜,赛雪与童漓儿更胜她几分,
但他并没有为她们的美而痴迷。
  但男人到底还是脱不了几分好色,否则他为什么要收她们为侍妾,难道能说全然没
有被她们的容貌吸引吗?骗鬼。
  他特马栓在一株桃树上,抱她下马。
  此处遍植桃树,中间参杂著几株梅树,桃树已展露出红艳艳苞芽,而梅树上只残留
几朵自白的残花,其余的结成了青青的果子』
  她欣赏含苞待放的花,觉得那样的花有一种含蓄的婉约美,此时观桃花正是最美的
时候,水烟美目流转汲取淡雅的花香。
  李采风摘来一朵含苞桃花别在她耳鬓。
  「虽然经历过你们那个便利的世界,但我还是宁愿生活在这个时代。」他话中有著
几许感慨。
  「当然,在这个年代你是雄霸一方的王,你说的话便是律法。」水烟自然的脱口说
道。
  「你以为我是为了这个原因?」他淡笑,语气却带著点狂傲,「就算在你们的时空,
我也能闯出一番事业。」
  她没有怀疑这话,她相信他确实有能力做得到。
  「你们的生活虽便利,但你们却把环境弄得乌烟渎气,在你们的时空中,要再享有
如此纯净的空气,谈何容易;一栋栋的高楼压得人喘不过气,生活在那样的屋子里,就
像生活在牢笼似的。烟,比起来,你难道不认为现在的环境更适合你吗?」
  水烟一阵沈默。
  「在这里我并没什么朋友,我很──寂寞,没个可说话的朋友,我很想念卡洛儿、
方朔、盈彩、阿贝、紫桐、雷攸、凌巡还有梦幻学园里的每一个人。」
  这些──他看在眼里,他都知道,所以他才提早带她回浩天会,就是希望她在这里
能找到谈得来的朋友,至少他知道梦姬应该就能与她谈得来。
  「这些日子我一直很忙,我知道我疏忽你不少,等过了这段时日,我便能有较多的
时间陪你了,我保证不会再让你有寂寞的感觉,嗯。」
  「但我到底不属于这个世界。」她以极轻的声音说。
  他听到了,知道她仍没打消回去的念头,脸色一黯,眉纠得死紧,他真是不愿意再
关住她──但显然目前是无法放她自由。
  ──为了不想失去她,他只能继续限制她的行动──软禁她。
  夕照的金晖逐渐被黑暗吞噬,风也变得冷洌,他骑著马缓缓往来时路走去。
  *****
  暗夜早已悄悄来袭,水烟仍不懂这里时辰的算法,不明白这个时候算是什么时辰了,
她转头问一直侍立一旁的丫鬟。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丫鬓一征,探了外面的月夜道:「四时,快交戌时了。」
  「我有点饿,你去帮我弄点吃的来。」
  她犹疑一下才道:「是。」
  在她转身之际,水烟往她肩颈使劲一劈,她幽幽倒了下去,她及时接住她,将她拖
往床上。
  「你好好的在这睡一觉。」水烟为她盖上锦被。
  她屏息倾听外面的动静,好一会儿她听见有人打开门锁的声音,隔窗压低声音道:
「你可以出来了。」
  她立时打开房门,那守在她房前的四名大汉业已倒卧地上,院前的一排树丛后传来
极轻的话:「你现在立刻往东而走,在后门自会看到你的马栓在桂树下,骑著你的马立
刻往东而行,不要停下来,连夜赶路,等过了今夜自然就能离开浩天会的范围。」
  她望向树丛说了声:「谢谢。」便依那人的话往东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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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9 14:33 | 只看该作者
在她离开后,树丛后方传来簌簌的两声女声。
  「她即将踏上死亡之路居然还向我道谢!」柔柔的声音竟透著无比的残酷,在月夜
下不禁令人打了个寒颤。
  「你说什么!」另一名女声激动的道:「我们不是说好只是要帮他离开吗?并没有
说要害她性命啊!」
  「我是说要帮她离开,但是,是离开──人世。」阴沈的笑声显示出她对水烟的恨
意有多么深。
  「你──」她愤怒的低吼:「你偷了我的一刻催狂散!」树丛后原低伏的人影霍地
站了起来,惊怒的道:「你喂了那马儿吃了!」
  她只笑得得意。
  她顾不得其他,急奔水烟的方向而去。
  「来不及了,而且──你不知道你也在我的算计中吗?总要有人来背这黑锅。」
  她掩嘴而笑,轻声的朝她追去的方向低喃:「明天王爷只会知道是你把所有人毒昏
的,更会知道他心爱的人儿已摔得粉身碎骨,哈,童漓儿,你擅使毒,可是你一定没想
到你自己也已经中了毒吧──无色无味的一日断魂散,这还是你的独门毒药,等你发觉
时已来不及了,毒入肺腑药石罔效!这是你教我的,在九泉之下想必你定然会很高兴,
短短时日我的下毒功夫竟青出于蓝吧!」她得意的眸子在月夜溶溶下闪烁著阴狠的辉芒,
「没有人能夺走属于我的东西。」
  *****
  虽然全面封锁消息,但是还是无法堵住悠悠众口的臆测,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其中
一个猜测是:「浩天会的魁首夫人与情郎私奔了,所以大婚之日才会延后」|说不定大
婚之日早变成大衷之日哩,以浩天会的能耐,怎可能会抓不到那对奸夫淫妇!浩天会的
魁首李采风又岂会放过与人私逃的妻子!」
  各式各样的流传臆测在扬州纷纷崛起,各种流言说法莫衷一是,当是茶余饭后的闲
谈话题。
  尽管许多浩天会的人看不过去,但他们早已奉命对此事不得置喙半句,所以没人敢
开口澄清一切的传言。
  此时就算用狂怒也无法道尽李采风的震怒,及深深的焦躁。当夜子时他便发现水烟
不见,偏又突然下起的大雨盖去了地上可能的蹄印,不过他相信她一定是往飞星山庄的
方向而去,派出了许多的人手追查,且立即命人飞鸽传书到飞星山庄,也派人沿途追去,
但所传回来的消息却是──并没有发现她的任何行踪。
  他对她「私逃」的震怒转为深切的担忧,他的探子居然探不到她任何的消息,这深
深的令他不安,他手下的探子皆经过严厉的训练,没有伶俐的身手、敏锐的追查功夫,
是不可能被挑选为探子,探子网更密布南北各地,甚至连塞外、边关都有。
  她一定是往飞星山庄而去,没理由竟会找不到她的下落,三日了!按理她一定会由
陆路换水陆到飞星山庄,她只认得这条路,而且这是最快到达的路,除非漓儿带她走其
他的路,但其他能到达飞星山庄的路,也早已全封锁住了,只要她们出现,他一定能立
刻得知,但到现在仍没她们任何音讯传回!
  他不明白为什么漓儿要帮助她「私逃」,据他所知,水烟和漓儿并没有任何的交情,
她没理由帮水烟,何况这对她并没任何的好处。
  这三日他像活在炼狱一般,狂乱得无法静下心来,无名火一直在他心头煎熬著,吞
噬著他;恐惧、担忧、愤怒,各种情绪直啃蚀著他全部的思维,他甚至不曾合过眼。也
不敢合眼,浩天会几乎所有的事都停摆,把全部的人力全投入在找人。
  「噢,老天,你一定要让她平安无事。」他在她的房间抚著她曾睡过的床,焦虑无
助的喃喃低语。
  「魁首。」
  他蓦地回首:
  「毕叔,有消息了吗?」
  他在他身后已站了好半晌。他竟然失去往日的警觉,丝毫都没察觉到他的存在,兀
自沈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这情形教人担心哪,魁首太在乎她,这绝不是一件可喜之事。
  「毕叔,有消息了?」劝他的神色,他知道一定有消息了,急切的问。
  「是有消息了。」毕杰却隐隐蹙著眉,取出一件东西。
  他一望,夺了过来,惊道:「我的龙腾凤舞佩,这是我送水烟的。」他停住呼吸颤
声问:「她人呢?」
  「不知道,是一个小厮送来的。」
  「他是谁?怎么会有这块玉佩?」他急切的揪住他问。
  「他只是一个打杂的小厮,是有人花钱命他送这块玉佩来,并要他带话来。」
  「什么话?」
  毕杰犹豫了片刻,迟迟没说。
  「他到底说了什么?」他吼。
  毕杰镇定的望著他缓缓道:「那人要他转说:他会好好对待你的爱妻,等他尝腻了
之后,他会考虑把她送回来。」
  只听「砰」一声巨响,茶几应声碎裂支解成碎屑躺在地上,一口鲜红的液体由他口
中狂喷而出。
  「魁首!」
  「把这个人揪出来!」他狂吼,「他敢碰水烟一根头发,我会把他撕成碎片!」
  拭去唇角的血渍,他陡然换上冷峻毫无血色的阴骘面孔。
  「把那个小厮带来!」
  *****
  「你认为她们两人谁说的话是真的?」
  「若论姿色,李采风将迎娶的人应是那叫童漓儿的,但是那叫水烟的竟然有那块玉
佩!我认得那玉佩,那是李采风随身多年的玉佩,他不可能会轻易送人的。纯纯,我曾
向你提过那日李采风陡然出现飞星山庄,便是和她一起出现的,他看她的神色我觉得不
太寻常,或许她说的是真话,她才是李采风要娶的人。」
  「论姿色确实是那叫童漓儿的要美上几分,只要是正常男人,比较起来都该会选她
为妻才是,但是李采风确实不轻易赠人物品,尤其是女人,他曾说过他绝不会花钱去讨
好女人,更遑论赠如此名贵价值连城的玉饰,也许她真是李采风要娶的人。反正玉佩已
送到李采风手里,不管她们谁是真的,我们等著看他的反应,就可知道我们手中的棋子
值多少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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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9 14:34 | 只看该作者
「你对他……难道还无法忘情吗?」江沂审视的盯视她。
  「不,我现在对他只有恨!我恨不得剥他的反、吃他的肉、啃他的骨、喝他的血!」
她咬牙恨声道。她忘不了他曾怎样的羞辱过她。那时她喝得半醉,主动对他投怀送抱,
而他却把她推给别的男人,让江沂占有了她!这样的羞辱,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唯有
他死,唯有用他的血才能浇息她曾有的羞辱。
  他迟疑了片刻道:「纯纯,我看我们放了她们吧,既然李采风已打算放过我们,我
看就……算了吧,我们别再招惹他了,你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她冷声道:「你怕了他的淫威了?你答应过我要帮我杀了他的,我木纯纯的丈夫难
道是个言而无信、贪生怕死的懦夫!」
  「不──我不是……纯纯,」他的眸子盛著痴痴的情意,坚决的道:「我会帮你杀
了他的──我只要你真心对我。」
  「当然,你是我的丈夫。」话中听不出几分真心。
  两人的背影渐走渐远。
  午后的阳光给了幽室一些光亮,几缕光线无私的穿透幽塞上方仅有的一个小格窗,
洒洒了几许的温暖。
  直到话声逐渐淡得再也听不到,幽室内的两人才放松凝神谛听。
  「他们已经怀疑你了,我要你别开口,你偏不听,现在可好,成了他们拿来要胁魁
首的弱点了。你不该为取信他们而拿出魁首送你的玉佩,魁首怎么待你的,你该比谁都
清楚,他会为你答应他们任何条件的。」童漓儿神情疲惫的俏脸布满不悦与担心,她身
上的绿色襦衣染著数道触目的血痕。
  「难道要我眼睁睁看著你为我被他们鞭打吗?」水烟冷静的说。
  连著两日被绑在木架上,她的手部已麻痹无知觉,像不是长在自己身上了,这也是
她第一次尝试站著睡觉,唉,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我欠你一条命,就算还你也是该当的,何况只是区区几鞭,我挺得住的。」
  那日,她追她而去,但是来不及了,她已跨上了马,她跃上她的马想救她下来,马
儿却狂奔而去,水烟被吓呆了,而她也控制不住发狂的马儿,马儿发狂的奔向南边的瀑
布;瀑布下方是一深不见底的水潭,水潭的水汇聚成一条溪涧,融溶的雪水壮大了瀑布
的声势,溪涧也因而变得丰沛湍急。她知道是一刻催狂散的药性发作了,所以马才会狂
奔向瀑布,想浸泡滚烫的身子──这是一刻催狂散的药性,中者不论人畜,皆会身热如
滚、炽热难受,一心只想找水消热。但也一如药名,熬过一刻便没事了。
  发狂的马儿无法分辨危险,它狂冲下瀑布。
  当醒来时,她们已被人救起安置在一间雅室,而她忽地但觉心痛如绞、痛不欲生,
立时她知道自己中了毒──她的独门毒药一日断魂散,她也立时知道是赛雪下的毒,她
真歹毒的心,竟连她都不放过!原来这是她早算计好的,要她背下黑锅,来个死无对证。
  「你怎么了?」水烟也醒来了,在她身边关切的注视她。
  「我中了毒!」她呕出碗大的血,弄污了胸前的衣裳。
  「那要怎么解?采风说你是使毒能手,该知道怎么解毒吧,需要我帮忙吗?」
  水烟镇定的问,她相信她应有办法解的。
  「无药可解了,毒已入肺腑!哈,我竟然会死在自己的独门毒药下,真是可笑啊!」
她讥讽的笑著。
  「什么!你自己的毒药?为什么?」水烟惊愕的问,旋即了悟,「是有人偷了你的毒
药!既是你自己的独门毒药,难道你竟无法解吗?」
  「就是因为是我的独门毒药,我才知道已无药可解,这毒药的毒性极强,中者一个
时辰内没有服下解药,毒入肺腑,纵使大罗天仙也救不了。」
  「难道真的没救了?你再仔细想想,或许还有其他方法呀!」
  她苦笑摇头,猛按著心房,痛得斗大的汗珠直滴落面颊。
  「会有办法的,漓儿,你要撑下去。」虽然心急,水烟冷静的静下心思索。
  脑子里所有能用得上的资讯全在脑里翻腾过一遍,找不到有关任何解毒的资讯,最
后瞥见窗外洒进来的阳光,一个意念忽跃进她脑里──X光,也许她可以先用她的眼睛
扫描她体内的状况,看看情况再说,但是她还不曾做过「人体透视扫描」,不知道行不
行?顾不得那么多,先试试再说吧!
  「漓儿,你还撑得住吗?」
  「一时半刻还死不了,不过是看不到夕阳了。」虚弱的声音教人心疼。
  「你试著把手移开,让我看看你现在体内的状况。」
  她当她在说笑,蓦她笑了起来:
  「我有没有听错,你说要看我『体内』的状况?」
  「你没听错,总之现在一时也解释不清,如果你肯相信我,便把手移开,或许会有
一线生机。」
  她痛苦的拧著眉,望住她片刻,手自胸前移了开。
  她凝眸定是注视著她──真的!绝不会再有第二次,真是……也许她会有好几日吃
不下饭──肺叶部份黑黑的一片,那就是毒药吧,它正一点一点腐蚀肺脏,对了,毒药
积聚在肺腑……或许可以让毒药随著呼吸呼出体内!虽然她不像卡洛儿和阿贝有那么强
的眼力可以搬移重物,但几许药应是难不了她。
  「漓儿,你站直身体,我现在要帮你把毒药随呼吸移出身体,要站直,头微往后仰,
我说呼气时你便深深吐气。」
  「你……真有法子?!」她惊疑的瞅著她。
  「相信我,这是你唯一的生机。」她不容置疑的道。
  「好,横竖要死,我把我的命交给你了。」地做水烟的话站直身子,头微后仰。
  水烟凝眸,一点一点将毒药随著她的呼气移出──随著童漓儿渐感浑身轻松舒畅,
水烟的眼睛已快睁不开。
  不知多久完成后,她眯住了眼睛,她的一双盈盈美目这次是超载工作了,恐怕要闭
目休养好几日!她轻拭去额上微渗出的汗珠。
  「水烟,我──毒解了!我完全不疼了!你是怎么办到的?」她兴奋的抱住水烟。
  「太好了,那么让我睡一觉吧,我需要休息。」她眯紧眼倒头就睡,这是休养生息、
恢复元气的最佳方法。
  她感激的望著床上的水烟──她欠她一条命,她会回报她的。
  不知多久来了一名小丫鬟,带了些吃的来给她们。
  「姑娘,你醒啦,咦,另一位姑娘还没醒吗?」
  「嗯。请问姑娘,是你救了我们吗?」她没多说不必要的话。
  「不是,是我们总管昨儿个经过山下,在溪边发现你们的,哦,还有一匹红色的马,
现在拴在马厩,那马应该是你们的吧,因为那马一直守在你们身边。」
  童漓儿点头再问道:「请问这里是哪里?」
  「飞星别苑。姑娘你真美!我想浩天会魁首私逃的新夫人,应该也如姑娘这么美
吧!」她无心的道。
36
 楼主| 发表于 2009-1-9 14:35 | 只看该作者
童漓儿抓住她惊问:「你说什么?啊!是今天!你怎么知道这事?」
  「这件事早已传遍扬州,浩天会取消了今日的婚礼,虽然浩天会说是因为新夫人身
体有恙,但是街上大家都说是那位新夫人与情郎私奔了。」小丫鬟得意的道,这可是她
刚听来的大消息。
  「不,事实不是这样的,她不是跟人私奔!」
  丫鬟奇怪的瞅著她。
  「你怎知道不是?扬州城内大夥都是这么说的。」
  「我……总之不是就是了。」
  小丫鬟搁下食物,挺无趣的道:「姑娘,你用点东西吧,我还有事要性。」
  她摇摇首,暂时不管那小丫寰说的话,人嘴两片,最会搬弄是非了,随他们去说吧,
一切等回到浩天会再说。
  吃了点东西填了肚子,没多久一名矮胖的男人便来看她们。
  「姑娘醒了,无恙吧?」他低沈的问道,并昂起首,傲然的自我介绍,「我是这里
的总管。」
  「感谢相救。」她拱手简单称谢。
  「姑娘贵姓,怎会跌落溪涧里呢?」他的一双小眼睛直不溜丢的盯在她身上。
  她对他第一印象并不太好。
  「我叫童漓儿,我们是……」她犹疑一下没对他说实话,「昨夜赶路没瞧清路况,
所以才失足跌落溪里。」
  来了一名男丁,匆匆跑进来对他低低说了几句话。
  「姑娘才刚醒,好好歇息,我不打扰你了。」他便匆匆走了出去。
  水烟一直沈睡著到第二日仍没醒来,她有些担心的叫唤她,蓦地,被人由后袭击。
再醒来时已与水烟置身在这间幽室里,被绑在木架上。脸上仍残留湿洒洒的水渍,显然
是有人等不及她们清醒用水泼醒她们。
  两男一女立在她们身前,其中一个男的,童漓儿识得,就是那名矮胖总管,另两人
她则没见过,但那名女子望她的眼光很古怪,像恨不得凌迟她似的。
  「你是李采风即将要迎娶的人?」冰雪般的声音还夹带著火焰般的恨。
  神志渐渐恢复,她下意识的望了眼绑在她身旁的水烟,她仍末清醒,她不得不担心
她是怎么了,他们也泼了她水,她竟然到现在还没醒!是她救了她,她欠她一命,眼下
这种情况,不用问也知道他们企图不良。
  「你既然知道还不放开我们,你不怕浩天会的人寻来吗?」她恫吓的道。
  「很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会好好招呼你的。」
  她使了个眼色,那名总管抡起鞭子狠狠往她身上抽。
  水烟终于被鞭声惊醒,她蒙珑的睁开眼,一时适应不了光线地半谜著眼,侧首望向
发出声音的地方,征征望了片刻,意识苏醒,才猛然知道现下是什么情状。
  「住手!住手!你为什么要打她?」她急吼,声音痛。
  「你这丫头,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你给我住嘴,不然我连你一起打。」那名总管
粗嘎的吼。
  「漓儿,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打你?我们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
么事?」水烟满腹的疑问。
  童漓儿却喝道:「你给我闭嘴!我没要你开口你不许说话。」
  她呆愣的望住她,它的语气像在吼下人似的,这是为什么?她若没记错,她救了她
呀,她虽不求她感激她,但这种语气对待她也太没道理了,何况现在的情况实在很诡异,
她为什么会被人鞭打?她们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若是李采风知道他的妻子受到这种待
遇,不知会不会心疼呢?哈!哈!哈!」
  那名女子失声的高笑,在她转身出去时她撂下一句话:「给我用力好好招呼她。」
  「等等,你们以为她是我?」这句话让水烟蓦地有了个底,他们要针对的人其实是
她,「不,你们弄错了,采风要娶的人是我不是她。」眼睁一瞥,她望见女子身旁的男
子。
  「江沂!」她低呼,再转望女子,她倏地知道她是谁了,「你一定就是木纯纯了。」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她已能想像得出。
  「你知道我?」木纯纯瞪著眼在她身上上下梭巡。
  江沂若有所思的盯住她,忽地低叫:「是你!」
  「不错,我们见过面,在飞星山庄。」
  「她到底是谁?」木纯纯侧首问他。
  「她就是上次与李采风突然出现在飞星山庄的那名女子。」他道。
  「就是她?」她凤眼圆睁,细细的打量水烟,「你说李采风要娶的人是你?」
  「不,你们别听她胡说,她是跟在我身边服侍的丫鬟。」童漓儿急叫,「我知道你
想护我,我们虽名为主仆却情同姊妹,我怎忍心让你代我受苦,别再多言,听到没有!」
  原来她是想护她,水烟侧首冷静的道:「你的好意我心领,我不能让你代我受苦。」
她转望向他们,「你们要找的人是我,不要再打她了。」
  童漓儿叫道:「单看容貌也知道她是瞎说的,你们别信她。」
  「哟,好一对主仆情深。」木纯纯唇色一扬,娇声道:「既然你们如此主仆情深,
给我两个都好好招呼。」
37
 楼主| 发表于 2009-1-9 14:36 | 只看该作者
「等等,我说的是真的,采风要娶的人真的是我,我叫水烟,她叫童漓儿,只是采
风的侍妾,不信你们可以去查,他要娶的人是不是叫水烟?」
  木纯纯凝住眼望向江沂。
  「是吗?」
  他摇首道:「浩天会没放出消息,只知道是个身分神秘的女子。」
  木纯纯阴恻恻的盯住她们。
  「两个都给我打,狠狠的打!」
  江沂随后吩咐:「别把她们打死了。」
  「你们不信?我可以拿一样采风的信物给你们看。」水烟急道,她不想连累童漓儿
自白挨打。
  「采风?叫得可真亲热!」她冷哼,「是什么?」
  「在我颈子上,是一块玉佩。」
  她指使那名总管自她颈间取下玉佩。
  「你知道采风为什么一直没对你们进行报复吗?是我要他只取下飞星山庄对你们薄
施小惩就算了,所以他才没再追究你陷害他的事,安好的活到现在,否则以他的脾性,
你应该知道你那么陷害他,他怎么可能就此算了,所以说到底,我也算是你们的恩人。
你们现在放我们走,这件事我不会再追究,就当不曾发生过。」水烟试著对他们动之以
情,如果他们还有一丁点良心,至少不会再为难她们,当然,最好是能立刻放了她们,
但是似乎不太可能。
  江沂深思的望著她,随即带走木纯纯。
  那名总管望望情况,也跟著离开,她们才免了一场皮肉之苦。
  思及这短短三日的遭遇,令她不由有度日如年的感觉,唉,多漫长的三日!水烟轻
吐一口气。
  「但愿采风能找到我们。」
  「会的,凭浩天会的实力,我们一定会很快被救出。」童漓儿安慰的道。
  她心底却暗想,倘若赛雪能留下些线索的话,那么魁首定然不难查出蛛丝马迹而循
线追寻到她们,但是依赛雪心思的深沈,她必然早已湮灭了所有可能的线索,甚至魁首
绝不会想到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者就是赛雪,而她,却会被认为是这件事的元凶。若她不
听信她的话教她使毒,那么现下一切的情势都会改观,什么也不会发生。
  对那些守卫的人下毒,她第一个会被怀疑,而她竟然傻到相信赛雪会为她证实清白,
她说她会为她作证,事发时她们两人一直在她的房内没有离开一步。
  她真是鬼迷了心窍才那么容易的相信了她。
  「水烟,我能问你一件事吗?」她突然说道。
  「什么事?」她紧闭著眼,眼睛仍感疲累。
  「为什么你想离开魁首?」
  水烟沈默片刻,叹口气道:「因为我不属于这里,我有我该去的地方。」
  「你不爱魁首?」她疑惑的质问。
  「不是这个原因,而是……」水烟娣向她,「这件事你还是不要明白的好。」
  童漓儿噤口没再问,只道:「倘若不是因为我们的身分,我想我或许会交你这个朋
友。」
  水烟没答话,只暗叹一口气,没错,情敌是很难成为朋友的,她也没这个雅量和她
成为朋友──情人眼里是容不下一拉沙子的。不过她发觉她已开始喜欢她了。
  她闭目半晌,霍地睁开眼决心再试一次「眼力」,这么久了也该恢复了。
  「漓儿,你的手不要动。」她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偏过头,凝注她绑在身后的绳子。
  良久,绳子缓缓的冒出白烟。
38
 楼主| 发表于 2009-1-9 14:36 | 只看该作者
【第十章】
  「我就说当初不该就这么放过江沂那鸟厮,现在他居然敢骑上咱们头上,在咱们嘴
上拔虎须。」牧照瞪著铜铃般的眼忿然道。
  他们已由那小厮身上追查出命他带玉佩来的人是谁,尽管他们行事严密,找了许多
的人来传递玉佩,最后传至那小厮,但只要有点蛛丝马迹,浩天会绝对能循线追查出来,
甚至他们也已追查出江沂此时的藏身处──飞星别苑,这是他在扬州的一处隐蔽别苑。
  李采风只阴鸷著一张俊脸,黯沈得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另外两位当家则默不作声,议事堂内只回响著牧照的洪亮声音。
  「魁首,让我去把那鸟厮擒来劈成八块。」牧照粗著嗓门道。
  「不,江沂的事我要亲自解决。」他已放过他一次,这次他会让他后悔他所做的事。
如果水烟少一根头发,他会让他尝尽什么叫痛不欲生,他取下头上深埋衣襟里的鱼篮观
音,细观片刻紧握手中,「吩咐武堂准备。」
  「是。」它的随身侍卫应声退了出去。
  「魁首,您手上的东西可是一尊翡翠玉雕鱼篮观音?」毕杰忽问,他坐在他左首的
位置,清楚的看到他握在手中的东西。
  他点头。
  「可否借我一观?」毕杰突兀的要求。
  李采风注视他一会儿,递给了他。
  「魁首,这尊鱼篮观音是从哪得来的?」毕杰怪异的问道。
  他凝视他半晌才道:「是水烟的,毕叔有什么问题吗?」
  「这尊鱼篮观音水姑娘是如何得到的?」他没答再问。
  「她自幼即戴在身上。」
  沈吟片刻,毕杰才说道:「约二十年前我曾见过这尊鱼篮观音。」
  议事堂里突然一片沈静,等著他接下去的话。
  毕杰慎重的摒退议事堂内的闲杂人等,只余下他和两位当家,因为李采风皇族的身
分只有少数亲信才知道。
  「这尊鱼篮观音是当年先皇御赐给平陵节度使文呈明,为魁首订下婚事的下聘信物
之一。」当年便是他护送这批御赐给平陵节度使文呈明,所以他确信绝不会认错。
  他定定注视他,等著他回答他方才的问话。
  「那又如何?」他虽然心中一动,但旋即想到水烟是千年之后的人,便打消了陡然
浮起的思绪,「当年文呈明全家不是全死在转赴卢陵节度使那次的黄河洪河中吗?这鱼
篮观音当是有人捡拾后辗转流落到水烟身上的。」依常理来推应是如此。
  毕杰却陷入深思,他是知道水烟的身分,她来自千年之后,不该是──可是人巧了
──魁首的奇遇莫非正带著这样的机缘,二十年前的下聘之物如今重现……「大当家,
莫非你怀疑当年那名女婴没死,她就是水姑娘?」伍掬情出声问道。他知道魁首幼时先
皇曾为他许下过一门婚事,不过他和牧照并不知道水烟来自千年后的事。
  李采风摇首否决伍掬情的臆测。
  「不可能的,水烟不可能会是……」
  「我曾见过那名女婴,她右耳后方有一颗红痣,左颈肩有一小块扇形胎记……」毕
杰末说完,李采风已震住了。
  「毕叔,你再说一次!」
  「我曾见过魁首许婚的那名女婴,那尊鱼篮观音便是我为她亲手戴上的,她右耳后
方有一颗红痣,左颈肩有一小块扇形胎记。」他慎重的说道。
  李采风震动得久久说不出话。
  「我闯入千年后,原来是为带回我的妻子!」他喃喃道。水烟不是千年后的人,她
竟是唐朝人!他的未婚妻子!噢,她再没理由回去了。他蓦地狂笑出声。
  牧照与伍掬情不解的怔住,什么千年之后?双双望住毕杰,似乎只有他知道魁首的
话意。
  毕杰给了他们容后再叙的表情。
  「毕叔,水烟真的是我的妻子!」他形容不尽的喜悦道:「她没理由再离开我了。」
眼下唯一的问题,就是平安的救回她,她会平安回到他身边,他相信。
  *****
  他没料到他们竟会如此迅雷不及掩耳的追查到这里,面对他,他忽然有些心虚,他
曾真心待他是朋友:也曾豪爽的在一起把酒言欢;曾并驾驰骋大漠;也曾逐月高歌,他
们曾是如此真心相待的义气之交,但他却为──情,与他决裂交恶。甚至──能娶得纯
纯,也是他促成的,他这算──恩将仇报!
  他曾有意放他一马,但他却──
  ──他不会再放过他,他知道,骑虎难下,眼下的情况唯有全力一搏。
  「交出她来。」李采风冷肃的道,这里已被浩天会武堂迅雷不及掩耳的攻下,但差
了一步,没来得及救下水烟,让他们做了困兽之斗──木纯纯的利刃架著一名女子,女
子的脸被斗蓬的帽子遮祝「有你的妻子陪我们下地狱,够了。」木纯纯冷声道:「但是
倘若你不想她的这么早死,最好后退一里外,然后依照我的指示做。」是的,她在赌,
赌他对他的妻子有多重视,最好他对她够深情。
  「你把她怎么样了?」见她一直垂著首,脸埋在耳篷的帽子里,显然是昏迷不醒,
他心疼的想杀了木纯纯,她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我没把她怎么样,只是让她暂时昏迷,
但若你还不退,那么我会在她心坎上刺一剑。」他的神情令她对手上的棋子加深了信心,
她作势欲动手。
  「住手!我退。」他吼。
  「魁首。」伍掬情看得出她只是在试探魁首,魁首不该对她流露出在乎,那只会让
木纯纯占住优势,有可乘之机。「魁首,我怀疑木纯纯手中的人并非水姑娘,否则她为
什么不敢以水姑娘的真面目示人,而要用斗蓬遮住她的脸?」他素来心细多智,所以毕
杰才会坚持要他跟来。
  他何尝不知,只是他没有本钱拿水烟的命来赌,他输不起呀!
  「你再不退,我不保证我的手会听我的使唤了。」她加强了劲道,利刃密密贴合住
她手中人儿的颈子。
  「退!」他低吼一声,凝注著木纯纯手上的剑,他知道她在试探他,但是他赌不起
水烟任何的闪失,他无法承担这样的后果。
  他们返到一里外。
39
 楼主| 发表于 2009-1-9 14:37 | 只看该作者
「很好。」木纯纯满意的笑,「现在让你的手下返到飞星别苑外。」
  他漆黑的眸子跃动两朵火炬,他知道她在向他的容忍极限探底。
  「我要先看清她的容貌。」他压抑著不让声音泄漏出情绪,以淡得不带一丝感情的
声音道。
  江沂的唇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尽管极细微,伍掬情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他锐如
鹰隼的眼睛如看猎物般紧紧盯视著他。
  在他强势的窥伺下,江沂侧过首望向木纯纯,以避开他灼人的窥测。木纯纯不作声
色沈静的道:「你没得选择,不是她心坎吃上一剑,就是你退。」她嫣然一笑,「不过
我担心她赢弱得禁不起一剑。」
  没让他有思索的时间,她旋即下最后通牒:「是你要退?还是让你的妻子心口上开
一个窟窿?」
  伍掬情在他耳旁轻声低语几句,他面无表情的微颔首,手一挥,示意身后的手下退
出去。
  「还有他。」她指著伍掬情,然后警告的道:「你们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我一
受惊手便没了轻重了。」
  「掬情,你也退下。」李宋风冷然的道。
  伍掬情再望江沂一眼,语意深远:「江沂,想想魁首以前是怎么待你的,你能得娶
美眷,也是魁首成全你的,而你却竟然如此忘恩负义的回报他!为了一个根本不爱你的
女人,你真是痴傻得可怜!」
  「伍掬情,你休想挑拨离间我们夫妻!」木纯纯怒喝道。
  「我离间?若你曾有一丁点顾念你们的夫妻之情,又怎会让他背负忘恩负义、恩将
仇报的千古罪名?江湖中人人均知魁首对江沂曾有恩,更知他两入乃是知交,如今却因
你而变成忘恩负义、陷害朋友的小人,就算你们能全身而退,他将来要如何再在江湖中
立足?木纯纯,难道你敢说你曾如此为他设想过吗?你不过只是在利用他对你的厢情而已,
可怜的江沂却仍没自觉的任你玩弄摆布。」他说完同情的望了江沂一眼,便默然退出别
苑。
  江沂垂著首,没人能看清他此时的神情。
  「江沂,你别上了他的当,他是故意用话想离间我们夫妻的。」
  「我知道。」阴郁的声音自他喉中迸出。
  「那就好。」木纯纯放心的转向李采风。
  「说吧,木纯纯,你到底想要如何?」他的声音冷得没半点温度。
  「我要──」浓烈的恨在她眼中烧灼著,她定定望著他缓缓的道:「我要你受江沂
一剑,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那么就由你这可怜的妻子代你受这一剑吧,日后江湖
中只会传出浩天会的魁首贪生怕死,竟眼睁睁看著妻子惨死剑下。」她冷冷狂笑:「怎
么样?你是要选择哪样?你死?还是她死?」
  「我没想到你竟这么恨我!但你可曾想过若我死了,你们也逃不过浩天会的报仇。」
他口气淡漠、神情冷静,只除了眸子里一抹忧虑一闪而逝。
  「我早已把命豁出去了,从你羞辱我的那一刻起!」她压低的嗓音吼出了她深沈的
恨。
  「我羞辱你?」他诧异不解,是指他把喝得半醉投怀送抱的她推给江沂的事吗?为了
这件事,所以她才这般恨他,欲置他于死地?甚至不惜与他同归于尽?「是要她死还是你
死?我的手已没耐心了!」她厉声道,手加了劲道,不给他任何拖延时间的机会。
  温柔的凝睇她手中仍昏迷不醒的人,李采风淡淡的道:「江沂,你动手吧!」
  江沂抬起了眼,神色怪异的直望著他。
  「李兄,你爱她吗?」他口气异常的温和。
  他讶异的定定望著他。
  「你爱她吗?你的妻子。」江沂再问,语气仍然温和。
  他喟叹一口。
  「若不是,我怎会三日夜不曾合眼。」他们之间似乎回到了以前那般无话不谈的情
谊。
  「江沂,快动手,你还罗唆什么!」木纯纯不耐的催促,含著异常兴奋的神情目不
转瞬的等著,她盼了许久甚至不知想了多少次的一幕──她终于能一报他对她的羞辱了。
  「好,我要动手了。」江沂合著一笑,深沈的一笑,拔出了佩剑,剑尖指向李采风,
步子向前一跨。
  「不──我在这!」一声失声划破天际,震动得静立树梢的马儿振翅高飞,随著这
声落下,另一失声也随之响起,却只是一短声,倏地戛然而止。
  两件事几乎发生在同一时间。别苑屋顶上突地窜起了两人,在江沂举剑之时,两人
没地站起,因著激动水烟脚下一个踉跄,就在滚下屋脊时被人倏地拦腰抱起,在她确定
她已安全的跌落一具熟悉的胸怀时,耳畔传来一声惨呼,她抬首一瞥,只见江沂的剑刺
进了木纯纯的胸腔,江沂的脸上一片的安详静谧,温柔无比的道:「纯纯,我好累!爱
你爱得好累!让我们都停下来歇息吧!」他抽出剑,木纯纯死瞪著大眼,不敢置信的倒
地,江沂含笑望住她,「不要怕,我会陪著你的。」便往颈子一抹,剑当的一声落地,
他倒卧在木纯纯身旁。
  水烟将头缩回李采风怀中,忍不住挂了两行清泪,他无言的拭著她的泪,望向已由
木纯纯手中救下人的伍掬情道:「这里交给你了。」抱著她离开。
  *****
  为著自己一时的冲动,水烟深深的自责著,她早该知道他不会有事的,偏偏还要忍
不住出声,暴露了行踪,哎呀,笨哪!这下──她偷偷瞄著他的脸色,用难看到极点还
不足以形容他此时可怕的脸色。
40
 楼主| 发表于 2009-1-9 14:39 | 只看该作者
早知道她直接走了就是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留下来观看情况呢?真是──哦,
蠢呐!现在他不知会怎么对她?她不安的在他怀中挪动身子,不住的偷眼瞄他。
  而他只直视前方的骑著马,那脸色──很吓人。
  「呃,采风,其实我……我只是想回到属于我自己的地方而已,你知道的,我不属
于这个地方……我──」她吞吞吐吐、结结巴巴的企图解释什么。
  他忽然大笑睇向怀中的人儿:
  「不,你属于这里,属于我,你是唐朝人,你不是一千多年后的人。」
  水烟蹙著眉瞪著他:
  「你在说什么?不论你怎么说,你不能改变一个事实──我们是不同时空的人。」
  他仍笑睇她。
  「不,你错了,我们是同一个时空的人,你确实是唐朝人。我闯入未来,其实是为
了带回你,你是这个时空的人,这是千真万确的。」见她眉愈拢愈紧,他解释:「记得
我曾说过我曾有过一位自幼订亲的未婚妻吗?」
  她点头,不知他在卖什么关子,静静的听他说下去。
  他继续说道:「她是平陵节度使文呈明的女儿,名唤涤萱,当年父皇为我订下这门
婚事时,曾派毕叔护送下聘信物到文家,而毕叔亲手为我那位小未婚妻戴上其中一件信
物──一尊翡翠玉雕鱼篮观音。」
  水烟错愕的呆望他,他的意思该不会是……但这也不能证明她就是呀,毕竟隔了千
年,怎么可能?他抚著她的发丝含笑道:「毕叔为那名女婴戴上鱼篮观音时,见到那名
女婴的耳后有一颗红痣,肩颈虚有一小块扇形胎记。」
  她的错愕震惊与不敢置信他看在眼中,轻笑道:「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这是事实,
我贸然闯入未来,水烟,原来是为了带回我的妻子。」
  「这……不可能──我……真的无法相信……」她纷乱的抬眼望著他,怀疑的问:
「这是不是你瞎诌出来骗我的?」
  他不容置疑的摇首:
  「我不会如此卑劣编出这种事来骗你,你自可亲向毕叔求证,有关鱼篮观音的事,
还是毕叔先向我问及的。」他将那时的经过告诉她。
  听后水烟一直呆愣的沈思,直到回到浩天会。
  「你要先见毕叔?还是想先休息?」
  「我想先饱餐一顿再见毕叔。」她饿昏了。
  回到房里,他命丫鬟为水烟准备食物,看得出她饿得浑身无力。
  坐在花厅里,他为她斟了杯热茶,顾不得烫,水烟呼噜噜的一口饮尽,被绑在幽室
中,他们一天只供她们一餐白饭和一杯水,挺不人道的,不过随著他们的死,这一切也
没得追究了,或许这样的结局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吧。感伤的抬眼,忽望见桌上一封信
──浅蓝色的牛皮纸信封,信封左上角印著一个淡紫色的心形贝壳。
  水烟倏地一震。
  李采风也发现到了这封信,他拿起来,水烟由他手上夺了过去,急著拆开,她看著
呆住了。
  「水烟,信里为了什么?」由她手上接过,他望著信,只有两个斗大的字:祝福他
疑惑的望著水烟。
  「水烟。」她似乎明白这封信的来处。
  她沈重的凝思了许久,缓缓的抬眼。
  「我想不需要再问毕叔了。」
  「水烟,这封信──不是唐代之物。」唐代的制纸技术还没有如此高明,能印制出
淡蓝色的纸,紫色的贝壳浮雕花样。
  「嗯。」她点头,「它是梦幻学园的专用信纸箴。」
  他诧问:「你的意思是这封信来自二十世纪──梦幻学园?!」他忽笑道:「我想
该是梦幻学园的哪位能人异士限时专送来的吧!」
  水烟正色的道:「梦幻学园确实有许多能人异士,有人能穿越时空来到这里的这并
没有什么值得诧异的。」
  一个人忽跃进他脑里──他在二十世纪时曾遇过的那位满头白发奇异的人,他那时
说的话此时竟清楚的出现在他脑海中:「回去时带走你该带走的,你原就不属于这里,
是时候了,也该回去了。」
  那时他是否就是在暗示他什么?他才想问她梦幻学园是否有这样的人时,发现水烟
正低首看著那封信的背面,他也侧过首看著。
  由于是起雾时在水畔发现你的,所以为你取名水烟,或许你已找到自己的出处,该
回复原来的名字了。
  「你说我原叫什么名字?」水烟抬眼问。
  他轻啄她一口:
  「涤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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